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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車、沒有船、更沒有飛機,不是照樣從一個地方去到另一個地方,然後整個地球都佈滿了人類的腳印。”
“那麼……”她開啟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才感到呼吸稍微順暢了些,“他們到底是……跟著什麼走?他們沒有指南針,他們怎麼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我認為人類自古以來都不是跟隨指南針在行走。”
“?”
周衍轉過身看著知喬,倒退著前進:“是時間。”
“時間?……”
“人可以阻止自己的腳步,卻沒辦法阻止時間的腳步。”說完,他微微一笑,又轉身向前走。
“……”知喬試著調整自己的呼吸,加快腳步跟上去,“你知道嗎,你常常有一些奇談怪論。”
“你也一樣。”
“我?我說了什麼怪話?”
“很多。”
“怎麼可能,說怪話的是你。”
“我沒有,你說的。”
“我才沒有。”
“你有。”
知喬忍不住笑起來:“也許我們都是怪人,為了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爭執不下。”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他忽然放緩腳步,回頭看著她,“一個人想要讓別人理解他(她),是這個世界上再有意義不過的事情。”
她被他的這句話打動了。
原來,即使爭吵,也是一件如此有意義的事。它也許會讓兩個人的關係變糟,當然也有可能變好,但無論是哪一種,人與人之間的對話是彼此互相理解的開始。
到達第一個中轉站時,知喬的電子錶上顯示的時間是12:32。他們領到了新的信封。
“時間有點緊,”周衍說,“我們要翻過這座山,去第二個中轉站,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必須想辦法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露營地。”
“為什麼當你說‘翻過一座山頭’的時候,口氣簡單得就好像是吞下一隻羊角麵包?”
周衍沒有理她,而是如臨大敵般嚴肅地說:“我們必須保持領先。因為第一個到達下一站得隊伍有‘讓路’的特權。”
“讓路?”
周衍轉身向山坡上走去:“簡單點說,要是我們到中轉站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照片被貼在信箱上,我們就得在原地等一個小時。所以如果你想確保這件事不會發生的話,最好第一個到那裡。”
他們並沒有到達山頂,而是按照線索的提示,來到瀑布頂端,穿著節目組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那裡,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遊客,他們都是來參加溪降的。
所謂的溪降是屬於繩降的一種,就是沿著瀑布或水流下降的運動。在“十二門徒”的任務環節中,他們先透過繩降下到懸崖的半當中,然後再徒手攀巖,所以從懸崖上下去對經驗豐富的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知喬和周衍換上專門的防滑鞋以及防護器具,周衍反覆檢查兩人的下降器上的環扣,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們擺好姿勢,準備下降。
“喂,”他對知喬說,“你沒問題嗎?”
“沒問題”
“腳踝的用力點還疼嗎?”
知喬搖頭。
“那麼膝蓋呢?”
“嘿,”知喬轉過頭看著他,微笑著說,“別忘了,我是你教出來的。”
周衍仔細地看她的眼睛,最後信服地點了點頭。
收到開始的指令之後,兩人同時以相同的姿勢和動作沿著水流往下降。長期被瀑布沖刷的巖壁上佈滿了青苔,一不小心就會腳底打滑,同時眼前奔流而下的溪水對於溪降者也有一定的衝擊,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力。
兩人集中精神,一言不發。下降大約五、六米之後,周衍指了指右邊,示意知喬往水流小的地方移動,偶爾,他會提醒她注意裂巖和碎石,但更多的時候,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交談,耳邊充斥的是隆隆水聲,不斷被溪水拍打的腳踝很快就變得有些麻木。
離瀑布底端還有十幾米的時候,知喬伸直膝蓋,想讓自己喘一口氣。忽然,頭頂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她抬頭望去,一塊直徑足有三、四十厘米的石塊從山體上落下,沿著瀑布向她身旁的周衍俯衝而來。
周衍的下降速度比知喬快,此時正在她下方的位置忙著確定腳下的踏入點,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石塊已經快要落到眼前。千鈞一髮之際,知喬出於本能,抓著靜力繩一躍而起。
一瞬間,她只覺得耳膜兩邊都是巨響,石塊砸中了她安全鋼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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