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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人說了這麼多,卻還是不曾告訴華容,我究竟犯了什麼錯。”
“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嘴硬。”白氏惋惜地嘆了一聲,“你悄悄寫給肖先生的那些浪言穢語,已被人發現了。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物證?”明華容將頭一仰,直直看向白氏:“子虛烏有的東西,夫人是從哪裡得來的?”
早有腹案的白氏剛要說話,不經意望對進那雙幽若深潭的眼眸,卻不禁渾身一震。明華容雙眸清亮澄澈,眼神卻幽溟莫測,點漆般眼瞳中似乎有地火暗湧。即便是見慣風浪的白氏,也被她看得暗暗心驚,不由自主地別開頭去,甚至忘了發火:“你既不服,我便讓人來和你對質。”
她一吩咐下去,馬上便進來一個人,卻是被貶落的許嬤嬤。'。mianhuatang。cc 超多好看小說'如今她早無昔日風光,不但衣著粗陋,面容也憔悴了好些,但眼中卻隱隱透著股莫名的興奮。
進來後她先向明守靖與白氏行了一禮,也不敢起身,便跪著稟報道:“老爺、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本是奴婢當值,該回房時忽然看到有人過來。因奴婢以前去書院給二小姐送過東西,認得他是咱們府上的肖先生。奴婢本以為肖先生是有事要出去,所以來牽馬,還說去叫起值守的管馬人,給肖先生挑匹好馬。不曾想,肖先生卻找了個僻靜背風的地方,從懷裡掏出幾樣東西來點火燒了,燒完還嘆了聲氣,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肖先生什麼意思,但想著怕走了火,便待他走後前去打掃。不想卻……”
說到這裡,她神情更加惶恐,頭壓得更低:“不想卻在火堆裡發現了一張未燒完的字紙和一個扇袋。奴婢因蒙夫人恩惠,曾學過管賬,故也識得幾個字。當下看了那紙上的東西,竟是一些香豔之語,立即唬了一跳。奴婢雖然見識少,卻也知道此事幹系闔府清白,嚇得一夜沒睡著,今兒天一亮便來回稟了夫人。”
說罷,許嬤嬤忍不住看了明華容一眼,卻見她依舊面沉如水,既不慌亂也不分辨,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白氏卻不管這麼多,指著許嬤嬤唉聲嘆氣道:“聽聽,連一個奴才都知道要保全主子的臉面,你身為小姐,難道連她都不如麼?”說著,拿起旁邊放的東西向明華容一擲:“看看你乾的好事!”
明華容撿起來一看,卻是一張燒得半殘的紙箋和一個燎焦了的繡松紋扇袋。她翻看了一會兒,慢吞吞說道:“這字的確是我寫的。”
“那你還有何話說?!”
明華容對明守靖的怒喝置若罔聞,反而問道:“難道老爺看到這所謂物證時,都沒仔細看過嗎?”
“我當然看過!什麼‘似毛嬙麗姬之所美也’!你寫這等挑逗的詞句,難道還有第二個解釋麼?!”
“那老爺難道沒看到旁邊這幾個殘字?”明華容不慌不忙道:“我寫的分明是‘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麋鹿見之決驟,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這是南華經中齊物論一節的句子,莊子用之譬喻世間美醜無準繩。是前幾日先生布置的抄寫課業,又哪裡是什麼淫詞浪語?”
“什麼?”明守靖聞言眉頭一皺,立即起身拿過殘紙,又細細看了一遍,神情變幻不定。半晌,方不太自在地咳了一聲,含糊道:“這……這……確實是莊子的文章。你母親也是一時情急,才弄錯了。”
“怎麼,竟然弄錯了?”白氏驚呼一聲,立即歉然道:“華容,母親讀的書不多,不知道這些典故。一時心焦冤枉了你,你是個好孩子,當能體諒母親吧?”說著便作勢要扶她。
見白氏痛快認錯,明華容眼中不禁掠過一絲狐疑,索性一語不發,默默跪著,理也不理白氏伸出的手,做出一副受了冤枉在置氣的模樣。
果然,白氏剛剛說完,許嬤嬤便插嘴道:“夫人,字是小姐寫的,那扇袋又是誰做的呢?”
聞言,本來面色尷尬的明守靖不禁又露出懷疑神色。
但白氏卻一臉懊惱地說道:“適才許嬤嬤將東西帶過來,我讓人對比了家中女眷的字跡,發現是華容寫的之後,也沒顧得上檢查扇袋。現下可得好好看看,免得冤枉了華容。”
這話既坦蕩又公道,明守靖聽得大是滿意,看向白氏的目光便帶了幾分讚許。
但明華容卻敏銳地捕捉到白氏唇角一閃而過的冷笑,突然心頭雪亮:之前她說自己如何如何,不過是個引子,其實是想借機引出這一步而已。
像是為了佐證她的想法一般,白氏將扇袋裡裡外外看過一遍後,突然詫異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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