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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震驚地看著她:“但,白氏分明是你——”
“可他們都不相信,就算趙家夫人再說上一千遍白氏是發了瘋,先殺了女兒又自殺的,他們也不會相信。”明華容淡聲說道,“所有人都低估了我,低估了我對他們的瞭解程度和恨意,所以,比起相信一個小姑娘有此手段,自詡算無遺策的白孟連更願意相信,是宣長昊洞悉了他與瑾王的私下交易,所以才出手。”
世事往往如此,很多人,尤其是聰明人都喜歡自以為是,無視明明白白擺在面前的真相,而非要自作聰明地去分析去推測,最後得出一個自認為最合理的結論。以前在宮中時,元寶見過不少這樣的人,所以他能夠理解。
想了一想,他又問道:“但就算白孟連為了自保想要出手,他又如何能在短短時間內調動兵力?太上皇當年雖然疏於朝政,卻仍然記得先帝兵政兩分的教誨,雖然白家門生天下,根基極深,卻都是文官體系,沾不到武將的邊,否則他們也不必去拉攏趙家。”
如果沒有前世的經歷,明華容此際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回想起當年種種,她搖了搖頭,不答反問:“莫非你忘了瑾王?以他的精細能幹與野心勃勃,這些年可絕沒有虛擲光陰哪。”
“瑾王——”元寶一驚,“難道他竟能在帝京之中、天子眼皮子底下演練出一支足以奪宮的軍隊?”
明華容道:“你莫忘了宣長昊登基不過三年有餘,之前太上皇在時,可是糊塗到被叛軍殺到內城都束手無策。而瑾王又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可以做下不少安排。”
但元寶仍然想不通:“瑾王與白家如今並非一心,以他的謹慎,怎麼會同意白家立即逼宮的決定?”
“箇中內情,我也不能盡知,倒不如等事後去問問他們。”明華容丟開繡線,理了理微亂的鬢髮,沉聲說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萬不可存僥倖心理,我這便去面見宣長昊,讓他早做準備。”
元寶立即說道:“我陪你去。”
“不,別忘了你的通緝畫像還掛在城門呢,這會兒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明華容道,“若是真有變故,城中必定大亂,你現在就馬上離宮去保護青玉她們。”
“那你怎麼辦?”
“我?我在皇宮之中,長公主與陛下處皆是護衛森嚴,你根本不必擔心。”
說這話時,明華容恰恰站在窗前,最後一抹夕陽返照入屋,將她周身鍍上一層絢爛之極的色彩。但她堅定含笑的眼神卻比夕陽更加奪目動人:“她們比我更需要你,去吧。”
元寶曾認為昶太子是天下最好的主上,他仁和寬厚,明理體讓,完美得像是聖人教誨的典冊中走出來的明君,讓人敬仰欽慕。雖然如今他已與明華容有約,約定給她做三年的護衛,但在他心中,始終沒有將明華容當成過主上。在他心裡,能讓他心甘情願仰敬臣服,獻上忠心的,唯有昶太子一人而已。
但現在看著堅持要讓他離宮去保護青玉的明華容,他於訝然之餘,心中首次生出了欽佩之感。危機關頭,將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仍舊執著地要去保護在意的人。這般行徑,便是昶太子也有所不及……
明華容卻已沒有功夫同他閒話,分派既畢,她只留下一句“莫要耽誤”,便立即推門而出。
目送著她的背影,元寶第一次深深彎腰,鄭而重之地向她行了一禮。
乾清宮。
今日沒有朝事,宣長昊亦不曾去御書房,只在寢殿內披看章折。隨著日暮西沉,夜色降臨,手上的政務處理得快差不多時,小太監眼神閃爍地來報說,明華容說有要事稟報,請求覲見。
一個妙齡少女在夜晚來到寢殿,求見一個身份尊貴的男人,也怪不得有人會想歪。但聽到傳報,宣長昊首先想到的卻是昨日九龍司稟呈上來的密報。
逼瘋繼母,使其殺女自裁……這等心機手腕,即便說是狠毒也不為過。宣長昊平生最恨涼薄刻毒之人,但在看到這些報奏時,心內卻仍舊奇異地生不出半點厭惡,反而頗有幾分安慰:對白氏母女這般恨之入骨,或許她真的不是什麼包藏禍心的間客,只是竭盡所能地想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吧。
不過,她現在來找自己做什麼呢?
對她目的的好奇壓過了其他,宣長昊不由便點了點頭:“召。”
很快,明華容便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殿內。對著積澱了數代珍藏,琳琅華美,宛若仙境的天子寢殿,她亦是神情淡淡,連眼神都吝於多給一個,只是看著四周環侍的宮人,微蹙了下眉。行過大禮之後,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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