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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之前,我本打算再度潛入白府,試試看能不能在書房發現些蛛絲螞跡。但這一去我才發現,白府的護衛比先前添了數倍,而且府內頗有一些喬裝成菜販下人之流的人進進出出,看上去頗為異常。因為其中很有幾個高手,我怕橫生枝節,便未靠近,所以也不太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這種反常的情形,前世明華容便已見過,所以當下一聽到府內加強警戒,有形跡可疑的人出入等語,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失聲說道:“莫非白家想逼宮?!”
“逼宮?”元寶一愣,卻覺得明華容想得太多:“白家為何要逼宮?他們與瑾王的秘密盟約並不牢固,就算著意修復關係,一時半會兒也還走不到這一步。”
“不,如果真是白家要逼宮,那麼他們的用意只在自保,並非扶助瑾王。”一旦意識到這一點,之前發生的種種便像是被疾風吹拂的書頁,快速地翻動著,將一樁樁看似無關的事情瞬間連成了線。
明華容整理了一下思緒,將剛剛意識到的被忽略處逐一分析出來:“昨天白氏與明獨秀死了,白孟連的妻子親自去到趙府,卻沒有讓趙家給一個說法、甚至連道歉也沒要一聲便將遺體帶了回去。我當時就在奇怪,什麼時候白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因為想不出原因,我勉強理解為白孟連傷心過度,而趙家又是沒法逃避,所以他只是暫時沒有追究。但現在往深處一想——他未必是不想追究,而是他以為這件事並不簡單,趙家只是被做了幌子,所以顧不上追究。”
元寶卻聽得更奇怪了,不禁說道:“借用趙家做幌子的人不正是你麼?難道白孟連還會顧忌你?”
明華容道:“你知道真相,但白孟連並不知道。昨天的事,若是沒有對白氏性情十足的瞭解與掌握,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在外人看來,單憑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要了她們母女性命,背後必有其他人幫助。而表面看來,我不過是甫入帝京不滿一年的孤女,既沒什麼背景,也沒有可以倚仗的勢力。這個時候,白孟連便會去懷疑近來和我走得近的人。”
“那麼,就是長公主,但——”
“你又錯了。”明華容毫不客氣地打斷元寶的話,眼中異芒閃動,明銳不可直視:“舉國皆知,長公主乃是居士之身,不理也不喜俗務。這一點從花朝節時出事就能看出來,如果是個精於事務的人,必定能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斷然不會引出這場鬧劇來。白孟連縱然對長公主有所懷疑,但與花朝節之事相互佐證,馬上便會打消這想法。長公主的嫌疑既已排除,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指使支配我的人,便只有一個——皇帝宣長昊。”
元寶因為早就知悉了真相,加上從來沒有站在白孟連的立場上分析過這件事,所以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現在被明華容一提,他仔細一想,不由驚道:“宣長昊向來看不慣白黨,彼此積怨已久,若說最想要對付白家的人,除他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但宣長昊就算要動手,也該落在明處、落在朝政上。白孟連又怎會認為,女兒與外孫女的死會和他有關係?”
明華容淡淡一笑,道:“難道你忘了他與瑾王的秘盟已有所動搖?經過明守靖被扒皮一事,多疑的瑾王便對白家生出嫌隙,覺得他們有所隱瞞,不敢全然信任。之後他又抬舉了陳江瀚,白家的地位自然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而前天花朝節上陳江瀚公然勾引的杜唐寶,她的父親杜侍郎又正依附於白家一黨。這件事會被白黨視做陳江瀚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向己方挑釁,他們定會要求瑾王嚴懲此人。但莫要忘記,陳江瀚背後可是有著幾可媲美國庫的家產,瑾王必不願輕易放棄他。但是,雖然瑾王已不敢完全相信白家,可也不願開罪他們。對於這件事,瑾王肯定是先含糊以對,希望找到一個兩全之策。正在這樣一個左右為難的微妙時期,白氏與明獨秀忽然又雙雙出事,你說白家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隨著明華容不疾不徐的話語,元寶已完全明瞭了瑾王與白家的顧慮和打算,聞言立即脫口說道:“白家首先會懷疑,是不是瑾王決定保住陳江瀚、與他們家徹底撕裂關係,所以才下此狠手!”
“正是如此。”明華容拿起桌上的一卷繡線,慢慢將之理順,彷彿這樣就能讓思維更清晰似的:“但這做法未免太蠢。所以白孟連冒出這個念頭後,又會立即否定它,繼而又去深思,下手的人該是另有其人,而此人的目的,便在於挑拔他與瑾王的關係。與白家有仇、又不希望瑾王與其結盟、且能毫無顧忌當眾殺害重臣之女的人,朝中再找不出第二個來。他當然會疑心到宣長昊身上。”
聽罷她的分析,元寶終於理清了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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