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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沉吟,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此事臣只能對陛下一人奏稟,還請瑾王暫避。”
他的古板與堅持早是人所盡知,當下聽到這要求,瑾王並未生出被冒犯的惱怒。他正愁沒有合適的理由離開,便趁勢說道:“既是如此,臣弟告退。”
說罷,他剛要挪步,卻覺得雙腿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他試著強行挪動了一下,卻立即狼狽地摔在了地上,連腰畔的玉飾等物都跌落到了數步之外。
宣長昊一直在冷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也著了道,並且驚異的表情不似作偽,立即判斷出下手的另有其人。只是,若非瑾王,又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天子寢殿動手?
臨親王看瑾王摔倒,卻是疑惑不已。他下意識地將要將這侄子扶起,不想身體只微微一動,忽然也支撐不住,軟軟傾在一邊。雖然及時扶住了案幾不至跌坐下去,但卻仍舊無法動彈,更無法重新站起。
先行摔下的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看向宣長昊。迎著他們審視的目光,宣長昊剛待說話,卻聽殿外傳來一個嬌柔又不失恭謹的聲音:“陛下,奴婢送宵夜過來了。”
屋內情勢未明,宣長昊想也不想便要拒絕,但平日總是要得到許可才敢進屋的宮人,今天卻是格外大膽,說完就直接走進殿內。
進來的這女子身材微豐,臉蛋稍圓,透著一種圓潤的討喜勁兒。她正是年前在臘八宮宴時為明華容引路的芳舞,年後被調來乾清殿侍候。宣長昊平日覺得這婢女溫柔寡言,用著倒也順心,但此際再看到她討喜的面孔,他的整顆心卻不由自主往下一沉。
芳舞像是沒看到臨親王與瑾王的異樣似的,依舊恭順萬千地將宵夜食盒放到桌上,將碧玉粳米粥與幾碟精緻小菜端出,又柔聲說道:“陛下,這粥里加了大補的藥材,若是涼了卻會失了藥性,陛下還請儘快用了它。”
說罷,她將粥碗端起,款款往宣長昊面前一遞。
宣長昊當然不可能去接,事實上,他現在單是維持著站姿便已十分吃力。
見他不動,芳舞眼中掠過一抹異色,口中卻說道:“陛下莫非是不想動麼?那便由奴婢來喂您可好?”
她對宣長昊眼中的厲色視若無睹,竟當真拿起調羹,舀了一勺清透潤膩的清粥,在唇邊吹了一吹,作勢要喂到宣長昊嘴邊。
“陛下,您怎麼不吃呢?您成日忙於公務,若不能保重龍體,設或有個閃失,可教天下的黎民百姓如何自處?陛下——”
芳舞造作的言語尚未說完,殿外忽然傳來一個有些蒼老、卻是極有威儀的聲音:“為人奴婢者,當以上意為尊。陛下既然不想吃,你就不該再多嘴。”
適才還一臉柔媚笑意的芳舞,聽了這話一下子變得低眉順眼:“主人教訓得是,奴婢僭越了。”
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屋內三人卻是表情各異。瑾王大吃一驚又迷惑不解,臨親王震驚之餘眼神變幻莫定,宣長昊則是不加掩飾地湧出殺機,一字一頓說道:“白孟連!”
“陛下好耳力,正是微臣。”隨著貌似謙和實則挑釁的聲音,一名年過六旬,兩鬢斑斑的老者自殿外悠然而入,赫然正是去而復返的白孟連。
打量著面沉如水的宣長昊,他撫須笑道:“陛下是否在想心腹援兵為何還未出現?微臣勸陛下不必再等了,你所倚仗的雷松雷大人,並九龍司那幾條只會在暗處窺伺的毒蛇,已經被微臣全部拔除了。而你們亦通通中了微臣命人放在香爐內的軟筋散香,十二個時辰之內休想再動彈半根指頭。”
聞言,宣長昊眼瞳猛然一縮。雷松的身手在朝中武將中可名躋前三,罕有敵手。而九龍司的部下們皆以秘法訓練,實力亦是遠勝尋常武人。白孟連連雷松都能輕易除去,且還能買通宮人暗中投放迷香,可想而知其實力該是何等驚人!
白孟連卻故意將宣長昊的震驚曲解為不信,遂名為解釋,實為炫耀打擊地說道:“難道陛下不相信微臣的話麼?也罷,所謂眼見為實,就請陛下親自看一上看——阿洛,把東西拿進來。”
“是!”殿外立即有人應了一聲,快速走了進來。當此人身形完全顯露在燈光下時,一直在暗自分析局勢的瑾王突然驚呼道:“你——你是——”
見他如此反應,白孟連笑意愈深,道:“莫非王爺認得此人?他不過是我一個小小的護院家丁罷了,竟然能得王爺青眼,實在是他的福份。阿洛,你還不快謝過王爺的知遇之恩。”
被稱做阿洛的那男子走了過來,只見他樣貌平平,卻是書卷氣極濃。瘦長的身體包裹在黑色勁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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