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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隨風飄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變,她會在天門口遇到他。
此時,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間一片水霧飄渺瀰漫。端懷走過去輕輕用手幫他聚攏魂魄。他的魂魄摻雜著血絲一樣的物質,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虛弱的不堪一擊。
她說:“你往何處來,便往何處歸,我們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攏了,並虛弱地開口說:“端懷,你原諒我吧,我始終愛的人是你。”
她依舊冷漠:“既然愛我,為何沉迷花街酒巷,並得此種病而喪生?”
意德的魂魄說:“在你離開之後的昨天,我遇到了一個叫吱吱的賭女,她貌美嬌憨,會撒嬌討喜,是我那時所有姬妾中最喜歡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於酒色賭博中,不可自拔。我漸漸把家財敗光,她卻義無反顧地離我而去,毫不留戀。
“有晚,我經過淮河豔閣,吱吱正坐在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身邊巧笑嫣然,兩人不停地嘻嘻調笑,我忽然覺得耳畔的笑聲如此刺耳,不知是恨她的負心,還是恨那公子的浪蕩一如從前的自己,我酒醉之下怒火上湧,猛地衝過去,對那公子狠狠地揍了幾拳。
“酒肆的夥計們見有人鬧事,趕忙過來把我抓到了官府。我被嚴刑拷打了好幾天,也沒有人來救贖,十分落魄。而後,我就病倒了。我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才最關心我。”說著,他聲淚俱下:“端懷,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她說:“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錯了,難過了,失意了也不能回頭。”
意德道:“是啊,知道錯了又如何,不能回去了。”轉而又說:“我聽說你懷孕了,這是我的祖父用他那時的全部家當從高僧那裡買的一粒雪蓮果,聽說懷孕的女人吃了會誕下聖嬰,如果是男孩會法力無邊,女孩會有傾城美貌。我送給你和孩子,希望能作為補償。”
她接過果說:“你趕緊去地府投胎吧,免得錯過了時間。”
他說“好”,便消失在風雨飄搖中。
回過神來,只聽北宿喊了一聲“端姨。”便徑直走進房宇。尾隨在後的是精靈古怪的婉婷。
整個晚上,端姨都在教婉婷舞蹈。沒練過脛骨的婉婷,開始著實顯得很笨拙。但她似乎是練舞奇才,不到幾分鐘便掌握了舞蹈的精髓,慢慢跳的很出色,苗條妙曼的身姿初顯美豔。
北宿高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婉婷,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
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幾天後,雷卓旭因為雲霄事務帶婉婷離開仞利天宮回了西漠。
遙遙一隻隊伍,延綿數里,在沙漠上逶迤前進,馬車內裝著無數別國進貢的珠寶。所有人都知道大漠雲霄王的稱號,沒有人敢來冒犯,即使是再厲害的沙匪也要退避三舍。婉婷和雷卓旭共一輛馬車。北宿坐在高大的肥馬上領頭指揮部隊前行。
馬車內,雷卓旭望著婉婷熠熠生輝的容顏虎目放光,慈祥的面容露出意想不到的微笑,這小妮子的嫵媚顏色果然甚比晴然啊,問:“婉婷,你還有親人嗎?”
婉婷一頭棕色的長卷髮梳理成精緻的鞭子攏在胸前,長長的橙色絲綢羅裙絹花朵朵相襯,讓她看起來十分豔麗。她似乎對‘親人’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撒嬌道:“我現在有義父就好了啊。”
雷卓旭怔了一怔,臉上和藹之色卻更加濃了:“義父跟你說真的,你要認真回答。”
婉婷並不想說實情,她知道江湖上許多人對自己的父母不利,萬一說出來是義父仇家,惹雷卓旭龍顏大怒,一氣之下,要了她的小命可不好了,於是說:“義父,我沒有什麼親人了,父親墜下海崖下落不明,母親也在五年前離開了我,所以我現在是孤零零一個人。”
雷卓旭問的很鎮重:“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
奇怪,義父怎麼這麼關心她的身世。於是決定撒謊:“我的父親姓劉,母親姓燕,都是鄉下小人物,義父不必在意。”
雷卓旭有些疑問,微微皺眉,神色古怪,“你說的可是真的?”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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