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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明豔清麗,出塵脫俗,像天際的朝霞,仙姿飄渺,不可方物;也像新生的脫兔,輕輕嫩嫩,帶著幼稚與天真,令他頃垂。
他問她,你叫什麼?她說,端懷。
原來那是他把她當做了水性楊花的青樓女,殊不知,她是王的女兒。只是她好玩,好樂器舞蹈,不惜放低身份來樓中與姐妹玩耍。
他含笑的言辭撥動了她的心絃,她滿面緋紅,心如鹿撞。
次日,他來王府求親,她欣然應允。
成婚之後,她隨他去了水族江都。他也曾對她百般疼寵,憐愛有加,只可惜那段時日太過短暫,不久生性風流的他便有了新歡,疏遠冷淡了她。她素來溫婉矜淡,不喜爭風吃醋撒嬌撒痴,便只能默默地望著他依紅偎翠,在花叢中流連。
心,不是不疼的,只是久了,淡了也就不疼了,不愛了。何況,身為一族公主,怎能讓一個男人在自己頭上如此放肆。
她寫信給老父王,父王說,要她回來。她沒有對他說什麼,信也沒留下一封,捲起鋪蓋,收拾好衣物,和父親派來接她的人重返修羅城,沒有絲毫眷戀,也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對自己說,愛不是為一個人而生的。但卻不知,自己已懷上他的骨肉。
這只是一段無情的往事,對生性淡泊的她來說,過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卻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溼溼,心,冰涼涼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貪舊夢,長醉不醒
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
夜微涼,月當空,夢落凡塵,情未央……
此時;玉帝雷卓旭正酣暢地飲著酒,擁著一旁的美人,開懷而笑。一曲將畢,雷卓旭把玩著酒杯,笑道:“欣兒,覓得如此佳人,為我伴舞,真是煞費了你的苦心。”
端懷全身一凜,欣嬪指尖微顫。頓時,絃斷音散。
雷卓旭饒有興致地望著欣嬪,“怎麼,朕說得有錯?”
端懷輕輕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禮:“回陛下……”
話未完,欣嬪已接過話頭,淺笑著道:“陛下,天下卻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這位妹妹——端懷。”
玉帝繼續命人奏樂,脫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貪舊夢,長醉不醒……”完後,又拉著端懷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氣宇軒昂,舞步剛勁有力,不愧為英俊瀟灑。
他擁著她說:“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賞識,你說朕賜你什麼好呢?”
她忙跪下,說:“奴婢只要欣姐姐好。”
雷卓旭“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賜你為我的妃嬪,你意如何?”
欣嬪拉著她的手,說:“還不快謝過陛下。”
幾許期盼,幾分惆悵。
入宮為妃原也不過如此。雙目所及,都是高牆青瓦,彷彿一個深深的牢籠。
她對著銅鏡將三千青絲輕輕地綰起,淡上鉛華,戴上層層疊疊的珠釵綴飾,著一襲羽衣,秀雅中透著一絲端莊。
她兩眼紅腫,臉上是未乾的淚痕。
這時,欣嬪走了進來。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牽過她的手,掏出絲帕輕輕為她拭去眼淚,柔聲道:“凡間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依我說卻是此生富貴榮華有待時。”
一陣風起,憑添了幾分涼意。
其實端懷,她的希求,不過是兩人能夠朝夕相對,青燈一盞,低吟淺唱,把酒言歡,從沒想過,要上天成為天帝的妃子。畢竟父親在世時與雷卓旭有些隔閡。
她說:“姐姐,我也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意德公子。”
她問:“意德還在嗎?”
她說:“我用你教我的仙術算出,他前些日子過世了,死於花柳病。”
她道:“好像你一點都不為他傷心了,這樣也好,你就安靜地在這裡生下孩子吧,你不用為陛下與你父王不和的事擔心,我會照顧你的。”
她說:“謝謝你,欣姐姐!”
她道:“欣姐姐用不著你謝的,只要今後,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寵,分我些就是了。”
當晚她便得了聖上的恩寵,賜封為端懷夫人。
聖上離開之後,她從床榻上下來,輕披了一件水薄煙紗,緩步走出了房門。她凌亂著髮絲,粉黛不施。一整個夜晚都漫無目的地在這宮闈裡走著,一整個晚上,耳邊都有飄渺的簫聲,自夜色中蔓延開來。
這時,前方隱隱有一道白光閃現。她走近一看,發現是意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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