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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令狐行,正好撞見對方怒目而視的眼神,定然是在為趙小玉而惱恨他的。一想到趙小玉,如今不見蹤影,還望她能躲過此劫要好,最好是走得越遠越好的。
藍後轉頭看向一直秉神斂氣的兩個人,同樣的年紀,一個已是須全白,一個雖然早該歸於黃土,鶴骨清風,卻依然若她二十年前見過的一般精瘦年輕,臉上不曾有半點歲月停留的痕跡。
她側頭凝神看向這個人,忽而笑了,道:“我差點把你給忘了,李淳風不要白費力氣了,今日之時,我南宮楚楚不知等了多少時候了,好不容易逮到你這兩個老鬼鬥得你死我活,我是不會白白浪費這大好復仇機會的。”
她頓頓,蝴蝶面具下,紅櫻若素,說出的話也甚是犀利,神情甚是高傲倨然,復又掩嘴一笑道:“哦,不對,應該稱你為神運算元——松鶴子先生才對!”
“松鶴子?”令狐行轉頭看向師父,有些不解。
李淳風適才一直凝神運氣,如今卻不得不歸氣於心,暗暗嘆了一口氣,道:“老夫如是行走江湖多年都不曾被人識破身份,一個本該死了的人,如何能夠再在江湖立足?老夫更名改姓,想不到還是被你識破!”
藍後又是咯咯一笑,忽而精芒大盛,道:“那騷狐狸現在何處?你把她藏在哪裡了?”
李淳風道:“老夫實在算不出她在何處?我只知道她如今不在三界之內!”
藍後聞言,身子一震,凝視了半晌,忽然仰頭大笑,片刻才道:“你當我是傻子嗎?三界之外?你的意思是說,那騷狐狸已經死了?”
李淳風淡然一笑,卻忽見一旁運功的申屠夔身子一震,眉頭緊蹙,似乎有什麼事讓他分了心神。
李淳風正色道:“也可以這般說的,因為老夫只覺得這些年來,所能算出她的命線越來越弱……”
“一派胡言!”藍後忽而打斷他,怒目而視道:“你說你算不出那騷狐狸在何處,那好,就由本宮告訴你,她在何處!”
李淳風臉上陡然失色,“你當真知道?”
申屠夔也突而放棄了運功的最緊要關頭,倍受震驚道:“什麼?你……你這妖婦胡說什麼?綠兒方才明明在此!”
藍後冷言輕哼道:“我自然是知道她在此,否則我千里迢迢帶這麼多武林高手來這仙鶴峰作甚?”
她瞥了申屠夔一眼,繼續道:“經過本宮派人多番查探,果然探出那賤人原來這麼多年來,一直潛伏在宮中,只是身份掩飾得很好,甚至可以裝得完全不會武功的樣子。”
申屠夔道:“什麼?你說綠兒這麼多年,不肯來見我,卻是到了宮裡?”他忽然想到了風坡嶺那親手所制的墓**,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我……其實我當年親手埋了她的!”
申屠夔看著自己的雙手,忽而老淚縱橫,總算說出了多年自己不肯說出的事實,只因他不肯面對,再見趙小玉時,便寧可選擇忘記這段過往。
有時,忘記一件事,以為,便可以痛快一世,其實,是痛快還是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李淳風聞言,一把抓住申屠夔,不相通道:“不可能,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娘子……她……她已經死了……”他神情駭然,繼而愁苦,“難怪我算不到她在何處?難怪我總是要算到她這些年來,一直在三界之外!”
令狐行卻不知師父的痛苦根源,只是從不曾見過他如此愁苦,道:“師父——”神情甚是關切。
辰弒也驚愕不已,回身拉住他爹爹的袖袍道:“你說什麼?爹爹,你說你親手埋了孃親,可卻怎麼一直說要找她的!”
但見申屠夔神情頹然,風嘯嘯吹過,他爹爹滿頭的銀絲隨風而動,在風中訴說著寂寞的哀傷,辰弒心中忽地一緊,酸澀得難受:“這麼說,我的孃親早就死了!”
藍後狂笑幾聲,道:“可笑之極,可笑之極!若是沈綠萼見到你等這樣為她傷心,她不知會多麼得意當初的詐死傑作!”
“什麼?”眾人臉上盡皆失色。
藍後道:“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你們這兩個老鬼的,任由你們痛苦!不過我卻不願便宜那隻騷狐狸!這些年來,她更名換姓,為她著迷的男人,她是騙了一個又一個!先是皇子,然後又是皇帝老子!還有什麼是她這賤人做不出,想不到的!”言畢,她一拍雙掌,身後便有兩個白衣蒙面人押著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走了上來。
那老頭子已是很老了,他雙顫,身形孱弱,一看便是不會武功之人,適才定是被人押上這仙鶴峰頂,吃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