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在他的寵愛中,我們相處得不錯。他總是象一把傘,時刻等待著,也為我擋住了煩惱。他很是開心,我也常想:愛人也許是痛苦的,讓我滿身傷痕,被愛是要好多了,被愛是幸福的。
但走過了一段日子,我卻發現:被關心,被痛愛,我也被感動,以為感動就是愛了;但我沒有心動也沒有心痛;沒有牽掛也沒有想念。我知道這不是愛了。
我和他說明了一切,他卻願意再等。原以為我會由感動生愛,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不能,以後也不會了。既使我接受他,那也是一種勉強。我無法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他。於是我遠遠地避開他,相遇時便視若無物地談笑。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一切也淡化了。我們漸漸地疏遠,然後是畢業的忙亂了,我們幾乎沒有再說過話,我也沒有來得及對他說聲抱歉。
紛亂的社會,快節奏的工作,卻讓我今天能有這空閒停留在這一角,看這飛舞的雨絲。遙對遠方的他說聲抱歉也說聲謝謝。感謝他的雨傘,為我擋去滿天的烏雲和雨滴,感謝他的溫柔,為我灰色的天空帶來了幾片雲彩。願他得到他的愛和他的幸福。
………【第五十九章 梅花毛線衣】………
十八歲那年,他因為行兇傷人被判了六年。從他入獄那天起,就沒人來看過他。母親守寡,含辛茹苦地養大他,想不到他剛剛高中畢業,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讓母親傷透了心。他理解母親,母親有理由恨他。
入獄那年冬天,他收到了一件毛線衣,毛線衣的下角繡著一朵梅花,梅花上彆著窄窄的紙條:好好改造,媽指望著你養老呢。這張紙條讓一向堅強的他淚流滿面。這是母親親手織的毛線衣,一針一線都是那麼熟悉。母親曾對他說:“一個人要像寒冬的臘梅,越是困苦,越要開出*的花朵來。”
以後的四年裡,母親仍舊沒來看過他,但每年冬天她都寄來毛線衣,還有那張紙條。為了早一天出去,他努力改造,爭取減刑。果然,就在第五個年頭,他被提前釋放了。
揹著一個簡單的包裹,裡面是他所有的財物——五件毛線衣。他回到了家,家門掛著大鎖。他感到疑惑:母親去哪兒了?轉身找到鄰居,鄰居低下頭說:“她走了。”他的頭上像響起一個炸雷,不可能!母親才四十多歲,怎麼會走了?冬天他還收到了她的毛線衣和紙條。
鄰居搖頭,帶他到祖墳。一個新堆出的土丘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紅著眼,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問:“我媽是怎麼走的?”鄰居說:“因為你行兇傷人,你母親借了債替傷者治療。你進監獄後,你母親便搬到離家兩百多里的爆竹廠做工,常年不回來。那幾件毛線衣,總是託人帶回家,由我轉寄。就在去年春節前,工廠加班加點生產爆竹,不慎失火,整個工廠爆炸,你母親和十幾個做工的外地人都死了。”
鄰居嘆了口氣說:“我家裡還有一件毛線衣呢,準備今年冬天給你寄出去。”
在母親的墳前,他捶胸頓足,痛哭不已。全都怪他,是他害死了母親,他真是個不孝子!他真該下地獄!
第二天,他把老屋賣掉,揹著裝了六件毛線衣的包裹遠走他鄉,到外地闖蕩。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四年過去了。他在城市立足,開了一家小飯館,不久,娶了一個樸實的女孩做妻子。
小飯館的生意很好,因為物美價廉,因為他的謙和和妻子的熱情。每天早晨,三四點鐘他就早早起來去採購,直到天亮才把所需要的蔬菜、鮮肉拉回家。沒有僱人手,兩個人忙得像陀螺。常常因為缺乏睡眠,他的眼睛紅紅的。
不久,一個推著三輪車的老人來到他門前。她駝背,走路一跛一跛的,用手比畫著,想為他提供蔬菜和鮮肉,絕對新鮮,價格便宜。老人是個啞巴,臉上滿是灰塵,額角和眼邊的幾塊疤痕讓她看上去面目醜陋。妻子不同意,可他卻不顧妻子的反對,答應下來。不知怎麼,眼前的老人讓他突然想起了母親。
老人很講信用,每次應他要求運來的蔬菜都是新鮮的。於是,每天早晨六點鐘,滿滿一三輪車的菜準時送到他的飯館門前。他偶爾也請老人吃碗麵,老人吃得很慢,很享受的樣子。他心裡酸酸的,對老人說:“你每天都可以在這兒吃碗麵。”老人笑了,一跛一跛地走過來。他看著她,不知怎麼,又想起了母親,突然有一種想哭的*。
一晃幾年又過去了,他的飯館成了酒樓,他也有了一筆數目可觀的積蓄,買了房子。可為他送菜的,依舊是那個老人。
突然有一天,他在門前等了很久,卻一直等不到老人。時間已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