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大嗓門,熟悉的聲音。
他應聲轉過頭去,看到一張擔憂的臉,易夢凡的喉嚨像是被掐住,半晌才艱難出聲,“紀晶晶?”
紀晶晶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白易夢凡為什麼抱著個女人泣不成聲。還未來得及詢問,便落入一個堅實的胸懷,雙臂緊的快勒斷她的腰。
“你這個笨蛋,跑哪裡去了?”
她費力的推開他,“我,我找你啊,你怎麼不等我?對了,她是誰?”
她可沒忘剛剛這廝緊抱著個女人,哭的如喪考妣。
“我……”易夢凡看到被他隨手拋在地上的女人,很是慚愧,“我不知道。”
“她怎麼了?”說著紀晶晶作勢要蹲下去,卻是被易夢凡拉住,“她死了!”
“什麼!”紀晶晶大駭。
“剛剛看臺上發生了擁擠踩踏事件,死傷了很多人。”
“啊?”她瞪大眼睛,世事無常,不過是上了趟衛生間,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眼淚大顆大顆毫無預兆的滾下來,再看到那人的衣服,一個念頭在腦中形成,斷斷續續的說:“你,不,會,將,她,當,成,我,了,吧?”
他將她擁的更緊。
“易夢凡?”那麼他的淚是為她流嗎?心裡酸酸澀澀脹脹的疼,還有一絲甜蜜,雖然不合時宜,卻是在一點點擴散,很快就瀰漫了整個心間。她抱緊了他。
“原來是認錯了?”
兩個穿醫生服的男人不知何時到了跟前,抬起地上的女人。
易夢凡恢復冷然的表情,不置可否。
紀晶晶想笑,卻是大滴的淚落下來,“她還有救嗎?”
“唉!”兩個醫生搖頭嘆息,抬著人遠去。
生命最是脆弱,就像那天早上出門前還聽見林靜芝吵嚷要去看北極熊,半天不到就傳來了死訊。她竟是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她茫茫然望著被抬離的女子,直到車子遠去的看不見。午夜的燈火幻化在視線裡的水光中,朦朧氤氳成十色光華。
“回家吧。”易夢凡攬緊了她。
“對不起。”她將頭靠在他胸口。“我,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去了旁邊的廁所,哪知公廁也在排長隊,怕你等太久,我還特意發了簡訊給你,出來時卻是看到街上人突然少了許多,打電話給你也沒有接。你,你的手機呢?”
他的手機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也才會出現沒錢付賬的尷尬情況。
“丟了。”
“……”她瞭然。以前她也沒有防盜意識,到哪裡都習慣性的將手機錢包放在外套口袋裡,丟了幾次才明白過來,貴重物品一定要放在包裡,包要背在胸前,如果沒有包那麼一定要抓在手上,或者放在內襯口袋。
“只要你沒丟就好。”
他突然吻住她,在人潮洶湧、剛剛還發生惡性擁擠事件的街頭,像是在吻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品。
新年的第一天,他帶她到了雲岷山療養院,風景很好。不像醫院更像是景區,棟棟青瓦白牆的小樓錯落在樹木之間,因為剛下過雪,一片的銀白世界,別樣的寧靜幽美。
走過蜿蜒青石小徑,他們到了一處兩層的院落前。
隔著落地窗,她看到一個秀美的女子身影坐在黑色鋼琴前,叮咚樂聲飄揚。
易夢凡牽著她走進院子,靜立在院子裡,直到樂聲止,秀美的女子好似翻過一頁琴譜,新的樂章又響了起來。
她記得這首曲子,《夢中的婚禮》,看似歡快實則悲傷的旋律。她似故意緩慢了節奏,如泣如訴,似情人離別時聊以安慰的低語。
這首曲子也是林靜芝最愛的,當她拉起低沉的大提琴時,紀晶晶好像能從那張微笑的臉上察覺到一絲哀傷,淡淡的漾在眼波之中。
在最幸福的時刻死去,離開摯愛!養母是否曾深深的愛過一個人,幻想過一場夢中的婚禮。而那個人卻不是她的養父吧!
她突覺感傷,牢牢的握住易夢凡的手。
“她就是我姐。”
易夢萍?
“那次事件之後,她便住進了這所療養院,除了音樂,她摒棄一切。包括……我。”
所以他們站在院子裡,聽她一遍遍的彈琴。
“我們進去跟她說說話吧。”
他拉住她,“不用了。”
紀晶晶回身,緊緊的盯住他的眸子。“是你不用,還是她不用。”
她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易夢凡語結,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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