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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已漲成豬肝色。
而三娘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邊揉著被握痛的手腕,還饒富興味地瞧著兩個對峙的男人。她敢打賭,馬逵這人肯定嗜酒又愛吃辣,光看他瞬間「變臉」的功夫,血氣全往頸部以上聚匯,內息不穩,實是養生長壽之大忌也。
「喂,大塊頭!」三娘毫無預警地嬌斥一句。
就聽見旁邊的丫頭倒抽一口涼氣,接著風琉調過視線,挑高一道劍眉,眼底閃爍著夾帶驚訝的好笑神情。再過了一會兒,那個被指名的人才領悟。
「你……你說什麼?你叫誰大塊頭?」馬逵怒氣衝衝,狠狠地瞪著三娘。
三娘聳了聳肩,朝他甜甜地笑,「嘻嘻,誰應了聲便是叫誰羅。」
旁邊的抽氣聲加大,但那丫頭卻不想逃。天啊!這可是千載難逢啊!這麼精采的戲碼夠她說上二天三夜。
「你、你這沒家教的小丫頭!」他努力地要擠出話。
喲,他竟跟她談起禮貌來了。三娘舉起瘀青的手腕,氣打鼻腔裡出來,「閣下對我也沒客氣到哪裡去。」接著又犀利地炮轟,「大塊頭就算了,還是個一把年紀的大塊頭。這也罷了,不懂禮節不知進退才是最糟,所謂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馬先生是徹底貫徹了。」
這回,輪到風琉在一旁納涼,猜不透這小女子的心思。他帶著一種奇異的心緒研究她,想起她楚楚可憐的一面,執著時,水璨眼瞳中堅毅的光輝,還有現在捉弄人時,臉上頑皮的光彩……他危險地眯起眼,心頭疑雲揮之下去。
而三娘沒給馬逵喘息的機會,急起直追,「你看,風琉都跟你賠罪了,你還擺什麼臭架子?他的風度和修養可比某人高明太多太多了呢,哪像某人……」
「你指誰你說清楚!」
「嘻嘻,誰應了聲便是誰羅。」
「你、你你你……」馬逵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拐彎罵人、逞口舌之快的事,他實在沒辦法招架,卻把自己氣得快吐血身亡。
「你大舌頭啊,講話幹什麼結結巴巴的?」三娘靈眸眨動,關切地瞧著他,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對我不高興我也沒轍,我對閣下的評語也高不到哪裡,彼此彼此啦。」
「我……好男不跟女鬥!我不想聽你口舌招尤。」馬逵撇開頭,強裝傲慢,「別以為有人撐腰就能為所欲為,你……小心點,我會緊盯著你!」他虎背上的肌肉賁起,撂下狠話,頭也不回踏著大步離開。
在他身後,三娘和那丫頭正笑得不留情面。聽見那笑聲,馬逵的腳步跨得更大更急了。三娘邊笑邊揉著肚子,臉龐泛著病人不該擁有的好氣色,笑得眼角都快流出淚珠兒了。一抬眼,她的視線與一旁靜默的風琉接個正著,鈴鈴笑音陡然停住了。
「風教頭……小春把姑娘請來了,正要往前廳用膳,您……一起去嗎?」小春丫頭低聲囁嚅,她好想捧腹大笑喲!可是……怎麼氣氛怪怪的?「你先走,待會兒我自會頒著她去。」站直倚在欄杆的身軀,風琉修長的手指狀若無事地彈了彈衣衫。
「是。」名喚小春的丫鬟福了福身,偷偷朝三娘眨眼,也轉身往前廳去了。
空氣中有一絲凝重,三娘決心打破,俏皮地揚揚柳眉,略帶歉然地說:「看樣子,我替你製造了不少麻煩呵。」
「是的,石姑娘。」風琉挺乾脆的答,雙臂習慣性地交叉在胸前,對著三娘步近,近到可以嗅出她身上獨特的藥香。
「你、你一定要回答得這般迅速嗎?挺傷人心的。」三娘方才「口誅」馬逵的伶俐才智不知遁形何處,卻莫名的臉紅氣喘起來。他幹嘛靠這麼近啊?她仰著頭看他,發現他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下顎線條剛毅,鼻樑英挺,唇形長得真好,軟化了剛硬的輪廓……
「石姑娘?」唉,連聲音都這麼低沉好聽……
「啊!」三娘猛地清醒過來,雙頰卻飛霞如醉。「你別稱呼我石姑娘,我不習慣的。既然我已經是你的『麻煩」,彼此也不必生疏了,我喊你的姓名,而你直接叫我三娘便可。你若一直石姑娘、石姑娘的喊,我反應不過來你在叫誰的。」謊言還是別說得好,他每稱呼一次「石姑娘」,她就覺得一陣心虛。
風琉頷首,深深地看著她,「在別莊的第一晚還沒過,你就惹是生非了,我想往後也安寧不到哪裡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教那大塊頭對你咄咄逼人,兇巴巴的。不過……」她瞄著風琉,心底溫溫暖暖的,「我很感激呵,你這樣維護我。」
風琉心中一震。唉……他這是在招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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