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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到玄銘很不習慣。原還想繼續調/戲的,這會兒卻莫名有些放不開,很彆扭地扯了一把唱曲妹妹的袖子:“乾脆別唱了~!去,給我弟弟餵飯。”
那廂紫蘇卻已款款走了過來,幾顆隨銀子打發了歌女:“人活著都不容易,你又何苦這樣為難她?越是地位在上者,便越要學會仁厚為懷,不然如何讓大家死心塌地尊你為上?”
“可惡,本殿下還由不得你一個女人教訓。”玄銘彈開扇子,這會兒心裡莫名地又暖又空,竟也忘了去問她如何知曉他的身份。明明很討厭這種被人洞穿的感覺,可是想發脾氣卻又奇怪地發不出來,惱得他轉兒就去捏川兒嫩嫩的小臉蛋。
“嚶……”川兒才在偷夾花生米呢,好容易揀起來一顆,疼得立刻又掉地板上了,小嘴兒一癟,眼淚撲梭梭掉下來。
“他還小,你不要總是欺負他。”紫蘇懶懶地遞過帕子,小心拭了拭川兒滿臉乾涸的淚痕:“可憐見的~~,你娘那一身媚骨頭,有了男人就忘了兒,可是有多少天沒給你洗臉了?”
“乾孃~~”川兒蠕著屁股爬下椅子,扭著小短腿兒纏著要紫蘇抱。
紫蘇淡淡笑著,伸手就要去攬他。我的寶貝兒,多好看的一雙鳳眸啊……也是,孩子又有什麼錯呢?有些人啊,天生的讓你心疼,你看著他,好似就看到了另一個你欠了債的人。彷彿是他急急投了胎,還要再來世上瞅一瞅你,無論天南地北的,你總能第一眼就將他認出。
“乾孃~~抱~~”川兒才要撲過去呢,小馬甲兒卻被惡劣的少年從後面生生拖住。
“臭小子,見了漂亮女人就叫娘~~”頂頂看不慣這個愛撒嬌惹人疼的小屁孩,玄銘捏著川兒的臉蛋,叱他道:“你別看他可憐,他娘可是隻騷/狐狸,勾引了我皇叔,如今又來勾引我父皇……”
才要繼續往下說去,卻忽然將將頓了口。該死的,發了什麼瘋,竟然同她一個陌生女人說這些?
哦?竟然還進了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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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紫蘇眉眼一暗,再不說話了,喉嚨裡忽然有些幹,見少年面前滿滿一杯熱酒,也不計較被他喝過,端了就往嘴邊遞去。
只酒杯才夠至唇邊,卻被五指白皙奪過,“譁”一聲潑在了地上。
“你這樣的身體,再要喝下去一條命就沒有了。酒家,上壺茶水——”少年太子很彆扭,連他也不知為何,只看著女人蒼白的容顏心中便糾得慌。
“哧哧~~你倒也不是全然的壞。”紫蘇笑起來,好似突然覺得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殿下不得無禮。”梯上傳來一聲溫潤動聽的嗓音,卻原是蕭木白一襲寬袖白衣翩翩行至跟前,如玉面龐上難得的一絲嚴肅與不悅。
“師傅。”玄銘最是懼怕師傅,趕緊乖乖收起高翹的二郎腿。
“唔。”蕭木白沉聲應著,一雙炯亮眸子習慣性地掃過座上女人,微微凝了眉:“這位是……?”
“呵呵,才見了兩位公子可愛,便過來聊了幾句。”紫蘇站起來,也跟著回了一笑。見那廂魏阿常已在樓下備好馬,便裹緊紅裘頷首告辭。
一娓風韻之姿款款搖擺,直將腰上的紫玉掛墜搖得“叮叮”聲響。
“嘿嘿~~師傅可是覺得她像一個人?”少年太子嘻嘻的笑:“像極了那個醜女人麼?”
“倒是奇怪……”蕭木白轉過頭,一貫清風如玉的容顏上難得掠過一絲疑慮。頎長的身子彎下,將正匍在地上摳著花生米的小兒攬進懷中,方才肅了顏色道:“百善孝為先,皇上近日大病,你不回去看看他,卻整日的出來亂跑。以後不得隨意帶著川兒出來胡鬧。”
太子吐了吐舌……哪裡是什麼大病,抓回了那個妖精,整日的躲在地底下伺弄她還差不多。卻也不肯同師傅多說,見蕭木白攬著川兒消失在拐角,便彈開扇子自尋了他的歡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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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打……”白嘟嘟懷裡涼涼的,一點兒也不像大大那麼溫暖,川兒好生不喜歡,肥嫩小手一點也不吝嗇地直往蕭木白臉上打去。
“川兒乖~~我是你木白世叔。”蕭木白竟也由著他打,如玉面龐上掛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寵溺卻偏生帶著一抹蒼白。
懷裡纜著一顆軟綿綿的生活小人,連心裡頭也跟著痠軟起來。說來時間也不過只過去短短二年,再相見卻好似隔去了兩世。那個昔日冷漠不語的清寂少女,忽然換做一身嫵媚如蛇一般的骨頭,學會了笑、學會了怒,她有了自己的脾氣,再也不肯逆來順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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