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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徒弟,卻連城裡的庸醫也不如,你若是有什麼事,可去藥王谷找薛神醫,不要再為難她。即便是做小人,需知小人也有不齒之事。”
蕭容落落大方,用詞簡單卻字字犀利。
舒書隱隱有一層細汗蒙於額角。他略有些尷尬,笑道:“其實我不過是嚇唬她而已,並未拿她怎樣。”
蕭容冷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
她走出房門,見廊下一對人影,心裡一窒。他高大英挺,她婀娜娉婷,如一張歲月靜謐的剪紙讓她有一刻恍惚,彷彿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與她也曾是這樣的相依相偎,以為會是永恆。
計遙回過頭:“姨母。”
“阿遙,你陪我出去一趟。小詞,你先在這裡等著,阿遙等會來接你。”
“師父,你去那裡?我跟著不行麼?”一聽到要單獨留在這裡,小詞十分不安,不悅。
“師父要去辦一件事。”蕭容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細細的一寸寸流淌,愛憐卻傷感。
“舒公子,我徒弟放在你這裡幾個時辰,應是無礙吧?”蕭容回眸,看著舒書。
舒書笑道: “這個自然,前輩只管放心。”
畫眉山莊漸遠,計遙問道:“姨母,你要去那兒?”
“一扇門。”
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最破敗的門頭,掛了個破木片子,胡亂寫了三個字:一扇門。
蕭容看著掉漆掉色的一扇大門,搖頭感喟:“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敲了敲門,然後從袖中抽出一封信,說道:“阿遙,這信你等會再看,記在心裡,燒了它。”
計遙接過,觸手間,覺得蕭容的手指竟如冰般徹骨。
門開,一個小丫頭冷言冷語道:“我家門主今天不見客。”
“你去說,笑雲仙子來見她。”
小丫頭不耐煩,道:“我家門主只認銀子不認人,更不認什麼江湖大號。”
蕭容淡淡一笑:“你只管去說一聲就是。”
小丫頭不情不願地進去,片刻,又笑臉回來:“請進!”
計遙跟著蕭容進了大門。原來門內別有洞天,與門頭的破敗決然不同,處處金碧輝煌,地磚竟嵌著寶石。蕭容嘲諷地一笑,看著廳裡的一個人,緩緩走了過去。
“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你還是如此愛財。”
廳裡的女人看著蕭容一身布衣卻風姿綽約,又恨又妒。尖聲說道:“是。本門主號稱天下第一愛財之人,不能白擔了這個名頭。”
原來她就是一扇門門主凡衣。計遙有些啞然失笑。她頭上和身上只怕有二斤黃金,三斤寶石,十個指頭滿滿當當,都是戒指。偏偏容顏卻是極其美豔,沖淡了幾分俗氣。
“我知道一定是你。天下知道笑雲仙子這個稱呼的就只有你了。”
“是麼,我也不想打擾你,不過我愛財,有人給了銀子,我自然也不會刻意隱瞞。”
“笑雲仙子根本是不是什麼名號,不過是因為他姓雲,我姓蕭,他隨口開個玩笑而已,被你惦記了二十年,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對他,對他的東西都很惦記。可惜,他已經死了,我是唯一知道的人,我也不會說,我會陪他一起共守這個秘密。你也不必費心賣這個訊息了。可嘆,你一生,除了這錢,還有什麼?”
蕭容笑著說著,突然嘴角有血絲漾出。
凡衣驚悸失色!
“我以為你對我們心懷愧疚不會再提起往事,沒想到二十年後你還惦記著。索性我今日給你一個滿意的了斷,讓你親眼看著才算死心。”
凡衣身子輕顫,驚問:“你什麼意思?”
蕭容背對著計遙,直到一滴血滴在地磚寶石之上,計遙才覺得不對。他飛身上前,卻見蕭容嘴角已滿是鮮血。
“姨母!”
計遙慌忙地撫去她的嘴角的血,又往她背後輸入真氣,卻見她的血紅的有些綺麗詭異。
蕭容悽然一笑:“阿遙,我服了巨毒。以後,你好生照顧她。”
計遙震驚地看著她,難以置信!
她看了一眼凡衣,笑:“你滿意了麼?你真是可憐。”說完,微笑,氣絕。
計遙心神俱裂!為什麼會怎樣?姨母為何突然自盡?他呆呆地看著蕭容的面容,一時覺得時光停滯,天旋地轉!
“出去!”凡衣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計遙清醒過來,見到她已是滿臉橫淚,面容扭曲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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