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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當顧惜自己的身體,若無性命,又何能完成自己的包袱?可是,我卻想不開,看不透。
當年師父常道我心性不堅,我曾多有不服,可如今才發現,師父乃明白人,我這般不堅的心性,卻是毀在了情字之上,然彌留之際,我這才多有惶恐,膝下的一兒一女,皆讓我擔憂。宸穆心性太軟,難當大任,即使扶於朝堂之上,也過於勉強;宸安心性過堅,雖說年幼,可我最為疼惜,宸安因幼年之事心中思緒過於深沉,雖不好言語,可擅隱才能,實乃良才,然 ,我私心偏愛她,不忍她沒入朝堂之事,可宸穆之性每每讓我思起,心中皆是大痛。
我若這棲身而去,這天下又該如何自處,既辱沒了雲封得名聲,又辜負了師兄的心血,萬般不得已,只好託孤於師兄,宸安是我心頭肉,若宸穆實在難當大任,望師兄以帝王之禮扶持之,如此,師妹我即使消散於天地間,也走得極為欣慰。
今夜星光正好,又憶當年露營之地,與師兄、雲封三人醉酒闊談之景,師妹先入三界輪迴,待師兄百年後,能在忘川之際,你我三人有緣再敘舊。
元貞五十年春,師妹秦素敬上!”
☆、這天下是勞資的 VIP
元貞五十年春;師妹秦素敬上!”
我恍惚了好久;這才將視線從這泛黃的信紙上慢慢移開,神思還在被最後一頁上的“望師兄以帝王之禮扶持之”這句話上徘徊。
這是什麼意思?
內心的震撼無法用言語言明;我顫抖著雙手,紅著雙眼將信封的紙張慢慢放下。
顏太傅還在我的耳邊低聲訴說當年的往事:“孝元后同我認識快四十餘年,她離去後,我不曾將信件拿出,長公主當年太過年幼;即使老臣如此之為;也無能為力;從前朝至現今;史書上除了當年的武女皇過於驚世駭俗;再無這樣的朝例,老臣知這朝堂之上的大臣多過守舊,本意是希望趙宸帝能夠好好治理江山,可天不隨人願,僅僅三年,趙宸帝便撒手人寰。”
我抬著頭聽著顏太傅的言語,想著大哥在世的情景,心中莫名的傷痛。
“當年的太子殿下,性格多有跋扈,也非明君人選,先皇去世前,臣回鄉去見了在山中閉關的師父,等回京之時告訴你此事的時候,大皇子已經遵循遺詔即了位。”說道此,他的面色忽然露出了疑惑,“當今聖上勵精圖治,能辨是非,仁德有加,照理說是明君的上上之選,就在臣以為孝元后這封信件要隨著老臣入土的時候,天宮的紫徽星已經氣勢不穩。”
“為什麼?寧佑胸懷浩宇,智慧謀略樣樣不缺,為何還會這樣?”我忍不住的出口詢問,忽然,我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令我膽顫的設想,我抖索著一雙手,啞著聲音害怕的開口詢問:“星勢不穩,太傅的意思是說,寧佑…他會死麼?”
說到這裡,我不可抑制的害怕起來,
顏太傅搖了搖頭,“這世間萬般的因果本該難測,老臣謹記孝元后遺言,覺得還是要此事告知大長公主,若是當今聖上能夠將風雨飄搖的趙氏力挽狂瀾,大長公主亦可忘記今日我所說的這番話,若有一天紫徽星星光隕落——”
顏太傅頓了頓,望著我的臉,笑容和藹欣慰,“若有一天紫徽星星光隕落,大長公主可要擔起大任了!”
晨光中,顏太傅慈祥的面目就像一場看不真切的畫卷,就連著我手中的那份泛黃的信件也越發的不真切。
從暖閣中出來,顏太傅向我辭行,他笑著對我說:“若當今聖上能綿續趙家的基業,老臣自此,便要真正的逍遙江湖了!”
顏太傅說的輕鬆,可我卻能體會到他這番話中的寓意,也許,母后和顏行知一樣,他們都有過不曾讓我知道這封信存在的念頭。
可是,如今再珍重的交予我手中,也許是時勢真的不穩。
我將信件如珍寶般放在胸口中,眼中越發的溼潤,淚花折射著瞳孔前的光線,面前的景色都如萬花筒中被分解成碎片,我慢慢閉上了眼睛,水跡從我的眼角溢位,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母親的真正的含義。
也許當年的母后私心想要告訴我些什麼,可是她最終只是彎著彎角,一臉柔和的望著我,輕輕的對我說:
“孃的宸安,這輩子只要平平安安就夠了!”
沒有國,哪來的平安,沒有趙家,哪裡的容身之處?
這天下,也會越來越好的。我攢緊了手中的信件,朝著傾瀉而下的光輝中大步走了過去。元貞五十三年,就在這絢爛的光芒中慢慢消逝了,一去不返。
開了春,二月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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