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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帽。
除此之外,便是一面清晰度極其高的圓形銅鏡,背面纏繞著海棠花枝的紋路,最中間鑲嵌了一顆橘色的鵪鶉蛋般大小的寶石,手柄處的青銅的凹槽間嵌著一顆顆圓形的小珍珠,手掌般大的銅鏡被放在一個褐色的鐵木匣中,倒是精緻。
而另一個盒子裡裝的是些漂亮的透明色瓶子,各種顏色都有,粉色的,藍色的,湊近了細細聞,裡面的透明液體還散發著一股幽幽的暗香。
我撫弄著這些小玩意,心中想著宋凡成倒是有心。
可再心的又有什麼用,宋家的人,這輩子註定只能跟他們死磕到底。
看著阿桃和阿碧在一旁瞧著,眼睛發亮,我從中取出兩瓶,分別遞給她們,阿桃和阿碧驚喜萬分的接過,連連福身接過:“謝謝長公主。”
剩下的東西,我一併打發了人分別送給了我的侄子和侄女們。
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我在心中冷笑,宋家人送來的東西,誰稀罕呢!
用了午膳後,阿桃給我收拾了東西,太學院的顏太傅回了京,因為我大哥去世而暫停的太學課目又被提上了日程。
說來也委實慚愧,我侄子都已經當上了皇帝開始日理萬機,我這個做姑姑的卻要同那些小輩們一同蹲在太學大殿讀書,這實在讓勞資有些抬不起頭。
然而,祖宗的規矩不能藐視,皇室宗族的子弟必須學到十五歲,方可離開太學。
趙寧佑登了基,已經搬到了福寧宮,福寧宮位於皇宮的正中心,與寶華殿只隔了一個水榭長廊,從寶華殿出來,站在寶華殿殿口的院落裡,甚至還能看見遙遙水榭對面,福寧宮來來往往的宮人。
阿桃拎著的木匣中裝著幾本《大學》、《尚書》,另一隻木匣裡裝著點心,顏太傅是太學殿之首,三月份他離京回鄉,再碰上帝王大喪,整個太學殿也就停了下來。
太學殿位於西宮的最北邊,臨近皇宮四大門之一朱雀門。
通往太學殿的寬道上,途徑我母后生前住的承德宮,隔著一道長而寬的荷花池,我停下來腳步。
五月的荷花開的正豔,粉色的荷花從層層疊疊的蓮葉中冒了出來,挺直了莖杆,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那是歷代太后住的地方,如今,季青茹這個女人也要住進去,雖然已經認清這個事情,可我的心中仍然不快,那是我母后住的地方,內心深處我不能容忍我討厭的人玷汙了那個地方。
然而,承德宮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般熱鬧,殿門口一派冷清,彷彿還是母親去世後的那副摸樣,我不由疑惑,轉身開口問著阿桃:
“怎麼,青太后沒有搬過來?”
阿桃想了想道:“聽太后身邊的蓮一姐姐說,青太后如今還住在梧桐苑,皇上說太后住在梧桐苑住慣了,所幸就不搬了!”
“這樣哪!”我偏過了頭,面上沒有神色,心中卻在暗暗竊喜,不搬正合我意,省得我每日途徑這裡,見到季青茹在我母后的宮裡頤指氣使,讓我心煩意亂。
在太學殿口的石道上,我瞧見了趙寧紀的身影,他一見到我,鬆開了身邊小太監的鉗制,歡快的奔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抱著我的腰,“姑姑!”
他身邊的小太監見到我後,恭敬的行禮:“大長公主!”
趙寧佑等了基,我的身份也跟著晉升了一級。
我摸了摸趙寧紀的頭,看著他圓圓的臉蛋,心中一片暖意,牽著他的手,同他一起往太學殿正門的石階上跨去,我輕聲問他:“姑姑送你的駱駝陶人可喜歡!”
“喜歡!”趙寧紀大聲的回答,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喜愛之情。
太學殿的門口處,還站著幾位陪讀的大臣子女,他們站在一排對著我們行禮,“參見大長公主,參見七殿下!”
寧紀還沒有得到分封,大家依然對他行殿下之禮。
太學殿的課程極多,文學算術,乃至騎射琴藝都有專門的博士教學。太學的課程對我來說如每日一打卡般,上完了文學課,我便提前開溜,司業大人們每每瞧見我這番學習態度,礙著我極其尊貴的身份,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寧珊極其喜歡古琴,以往我偷偷開溜,總能在如元苑瞧見她同一些世家女在勤奮的練習。
如元苑芳草茵茵,教學的是一位姿態優雅的女博士,妙齡少女的穿著皆是明豔動人,萬花叢中,她們抬起衣袖撩動琴絃的姿態真是賞心悅目。
甚至,從如元苑的宮牆上還經常能看見那些世家子弟偷偷翻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