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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我眼中,他仍然是我兒時所見的那個俊朗大漢,在母后的身側將我高高舉向天空,大聲的笑著說:“快叫舅舅啊!宸安!!怎麼不叫舅舅?!”
那時的他爽朗的連我是個啞巴也不知道。
我同樣微微勾著嘴角回應他,眼裡流露的是止不住的欣喜之情。
他意會了我的神色,轉過身子,對著趙寧佑身側的青太后行禮。
宋圭的神色微微眯起,他仰著頭細細打量著面前的秦將軍,似乎,六年前在京中他們之間引發的鬥爭還浮現在眼前。
秦家也就是那個時候被宋狐狸設計,被罷黜了京中武將的身份,被迫去了三河之地。
秦家兒郎皆是錚錚鐵骨,京中沒了這一類死倔又認死理的忠心武將,宋圭玩弄權謀更是耍得一手好戲,不過堪堪數年,便籠絡了京中大數朝臣。
然而,有失必有得,宋圭怎麼也想不到,當初設計的這一手卻是大大的錯招,南下三河之地雖然接近中原邊境,可往北之處到處是富庶的魚米之鄉,江南的百姓感其我趙家當年的犧牲,上了年紀的老人皆皆記得當年俊秀英勇的趙家兒郎身旁,有一位玲瓏剔透、才學驚豔又不是失英氣的女軍師。
我母后的名聲在江南之地極是好的,連帶著秦家眾人在三河貧瘠之地的日子也極其舒服。
宋圭再怎麼也想不到,秦家人怎麼會守著三河之地按兵不動呢,舅舅和外公早就在那片窮鄉僻壤中招兵買馬偷偷的將江南的兵權緊緊握在手中。
母親一向不忌諱在我面前的閱讀同秦家來往的私密信,相反的,她總是將它們攤開了要求我一一細看。
她將我摟在她的懷中,清淡的薰香彷彿穿越了時光,又縈繞在我的鼻息間,令我想起了那段溫柔的歲月。
她將我樓的緊緊的,指著書信上的不是遒勁的行楷不厭其煩的給我解釋著。
甚至就連父皇書房中中原之境的地圖,她總愛癱在我的面前,讓我用手在地圖上畫出中原之地的邊境,對我中原虎視眈眈的外族之人,她總要讓我一遍又一遍的念給她聽,要讓我深深的記得,這些都是窺視中原的惡狼,更是趙家今後要剷除的物件。
寢宮裡兵權之道的書籍還帶著歷史的塵霜,她總是在我的面前,一本一本憐愛的撫過它們。
我知道每每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痛心的。
因為,趙宸穆從來不愛這些。
母后從她出生之年一直囤積的珍貴財寶,趙宸穆從來都是視為糞土。
他不愛兵權殺生,只愛風花雪月,不想懂民生大義,只想窩在父皇和母后建築的溫室中盡享一個太子的繁榮。
秦家有女秦素,才學天賦不失兒郎,而這一身立戰場能喝退千軍萬馬,處朝堂能牽制奸臣勢力的本領卻無人能夠傳承。
趙宸穆不肯學。
我想傳承下去卻無奈是個女兒身,然而,母后卻是極其心疼我碰觸這些東西的,她總是說慧極必傷,我的宸安不要步孃的後塵,萬般聰明又如何,到頭來卻依舊鎖在深宮中自憐自艾。
“我的宸安這輩子只要平平安安,榮華一生就夠了。”
已經快晦暗的記憶中,她摸著我的頭,將我的側臉輕輕的靠在她柔軟的胸膛上,輕輕的說。
☆、深井冰口口二三(雙更1/2)
“我的宸安這輩子只要平平安安,榮華一生就夠了。”
已經快晦暗的記憶中,她摸著我的頭,將我的側臉輕輕的靠在她柔軟的胸膛上,輕輕的說。
等思緒消散,又一撥將領前來覲見新帝。
我掃過眼去,這次進來的正是當日去靈雲寺時,在路上碰見的龐姓武將。
身材魁梧極其健壯的龐武官,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戴盔甲計程車兵,手裡捧著一個狀匣盒。
龐姓武官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嘴巴張合,臉上的鬍鬚也跟著動作顫動,聲音洪亮而不失力道,“虎營千總龐嘯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虎營千總不過是個正六品武官,照理,只有五品以上的官職才能進京覲見,我正蹙著眉頭,那邊宋圭一臉傲色的開口,
“這位龐大人可是不知京中的規矩?五品以下的外放武官除非皇上召見,私自進京可是死罪!”
宋圭一聲落下,宋家的黨羽紛紛舉起了芴板大聲道:“宋太師所言即是,這位龐大人此行實在不合規矩,還請皇上定罪!”
哼!這討伐聲真是整齊!可是偏偏宋圭想做什麼,勞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