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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任由他抓著我的手擺弄著這把十字弩,微微抬頭,趙寧佑握著我的手將它舉到我的眉眼出,溫熱的掌心貼著我的手背,將帶著韌性的牙繩拉開一個飽滿的弧度。
目標物在弩的前端化成了一個點,趙寧佑抓著我的手猛然弩下的懸刀緊扣,弩牙下縮,瞬間,那細小的樹枝帶著箭身的衝擊力,便如離弦的利劍一下子射入了紅色的花簇中。
我揚起了頭,微微眯起了雙眼,懸刀處的手還能感受那箭矢破槽而出的振動,而那高大樹枝間竟沒有任何一絲的顫動,便看見頂枝上的花簇從樹頂慢悠悠的落了下來。
趙寧佑收了弓箭,從地上撿起那還帶著晚露的花枝遞到了我的面前,忽然,從不知名的方向吹來了一陣風,吹得那大樹上的花瓣就像粉色的雪花般紛紛揚揚的落下。
我接過了他手中的花枝,望著花瓣中趙寧佑俊秀的面龐,慢慢攥緊了手,腦海中卻是在不斷浮現趙寧佑拉弓射擊的姿態,那般的遊刃有餘,像是演練了百遍絲毫不手生。
然後我並沒有出口詢問,我只是安靜的望著趙寧佑,像是感觸到我目光中深意,趙寧佑抬起了手輕柔的拍開我肩膀的花瓣,半是開玩笑的道:“姑姑,若是以後我離開了皇宮,你會恨我嗎?”
我捏著花枝的動作一緊,連著心跳聲都漏掉了半拍,伸出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神色不解的望著他,你是趙家的君王,你離開了皇宮,你要去哪裡?
趙寧佑像是讀懂了我眼中的流露的神采,他回握住我的手,寬大的掌心緊緊包著我的手,臉上的笑容微微斂去,黑色的眼眸中忽然跳動著一股激動的情緒,他張了張薄唇,抓著我的手微微有些用力,他問我:“趙宸安,若是趙家的天下安穩,寧紀和寧文來接替我的位子,我、我們離開皇宮可好?”
這是什麼意思?
我怒著眉眼,一把掙脫他的掌心,怒目瞪視著他,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顫動。
面前的趙寧佑見著我的神情有些失落,他蜷了蜷被掙脫了手,有些無力的垂下,後又直起了背脊,神色上染上了一抹的淒涼的笑意。
院落中的櫻花樹下,他將十字弩放在了我的手中,伸出手扶著我的額頭,低啞的聲音落在我的耳畔,像是安慰我,也像是在哄騙我一般,他說:“姑姑,我隨口說說,你別當真!”
趙寧佑收回了手,整個人又如同君王的姿態一般挺直了背脊,站在樹下退後了幾步望著我,臉上的神色又添上了幾分肅容,一步一步退出了寶華殿。
看著趙寧佑慢慢消失的身影,我手中的東西格外的燙人,胸腔中卻異常的煩悶,趙寧佑的話就是像是一塊巨石一下子動盪了我平靜的心湖。
壓制中心中的陰鬱,我深呼了一口氣。趙寧佑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番話出來的,一定有什麼原因,紫徽星暗淡,不是因為趙寧佑的壽命已盡,而是說他有著要離開皇宮的念頭麼?
為什麼?做皇帝不好麼?為什麼要同趙宸穆一般,丟下趙家的天下不管呢?!
為什麼?
我找不到答案,心中卻是越漸的空洞,像是被生生挖開了般,找不到著落。
三月初,趙宸恭和萬貴妃終於到京了。
我將十字弩畫成了兩份,託由舅舅之手,交給了軍監處的司造大人,高校尉指揮的隊伍越見壯大,趙寧佑給親自編入了京城中的禁軍天武軍隊伍,由新任的小龐統領,等軍監處的第一批的遠射程弓弩製造出來,中原的計程車兵便不用再畏懼那些天生在馬背上生活的匈奴之人。
三月初九,京城外城的道路上的梁王的隊伍格外引人注目,我站在皇城的頂端的望著遠方那長長極其奢華喧譁的隊仗,兩頂極其精緻的馬車就這麼在兩隊護從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城。
守在城郊的探子來報,城郊與吳州的搭接之處住上了好幾波易裝的軍隊,露營的旗幟掛著“梁”字。
舅舅南下的東義軍被調往京城,已經在朝京城出發,算算日期,不過三日便能到吳州的領地。
我冷眼望著遠處十字街道的隊伍,一閉上了眼,記憶中的畫面彷彿又迎面撲來。
那痛楚的,掙扎的,真實的感受一點點讓我袖中的手漸漸攢緊。
午時的更聲響起,宮外的午門被開啟,趙宸恭和萬貴妃下了馬車,踏進了皇宮。
正殿的大殿上,我站在趙寧佑的身側望著遠處太極廣場上他們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近。
趙宸穆穿著一身華服踏上了臺階,對著正中央的趙寧佑行了禮,之後收了手轉了臉面對著我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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