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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於石鏡之上,倒把段負浪這個廢君之孫的模樣印證出來;這一回是為了顧國君段正明。
照例是齋戒、沐浴、更衣,段正明正準備著入大正殿立黑曜石鏡前的最後事宜,忽聽宮人傳出話來——
“王后娘娘到——”
段正明正了衣冠靜靜地望著宮門方向,今夜的她一身朝服,鳳冠正裝,如大婚之喜。他忽生遐想,若他為君王,迎娶她的那一天,她就當是如此華麗吧!
慾望在這一刻充斥心底,他要為王,用盡一切辦法,不為權,只為了這個女人,這個本屬於他,卻因他的懦弱逃避、無慾無為而失去的女人。
我要她,用盡一切,即使是背叛祖宗,不容於宗室。
他向她伸出手,她走近他,旁若無人地替他整理衣裝。
靠近他,她在他的耳畔留下這樣的話:“今夜,搬出由黑曜石製成的鏡,當滿月之光照於鏡上,恭請即將登位的大理王立於鏡前,若黑鏡能顯現您光輝的容顏,則蒼山洱海認您為千秋不朽的帝王之尊——段正明,你是千秋不朽的帝王,我說你是,你定是。”
毋庸置疑,她說他是,他便是。
充當大司儀的段負浪這時走進了偏殿,目光在這對男女之間遊弋,他忽然生出萬般遐想,即便不在王宮內院,單在平常百姓家,叔嫂通姦都是必死的罪過吧!
這兩個人當真無畏,大無畏啊!
可是,即便段素徽讓他們達償所願,擔著叔嫂名分的他們如何成全彼此?
沉溺在愛意中的他們已經顧不得許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恭請王后娘娘、顧國君前往正殿,明月當空,儀式即將開啟。”
永歡王后在前,顧國君隨後,大司儀段負浪收尾,三人魚貫走入大正殿內。
段負浪照著儀式一步步宣告天地,段正明一步步走上大正殿,走上王位之前,停在黑曜石鏡前,只等著月光鋪滿鏡面。
此時,滿朝文武,就連一向故作輕鬆的高泰明也屏住呼吸,等待著那神聖的一刻。而身為君主的段素徽卻無聊地玩起了懷袖間的七子佛珠,時不時地用王后娘娘親自繡的那塊蓮帕擦亮佛珠,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唯有段正明,既不看黑曜石鏡,也不看滿朝文武、堂上君王。他在意的,只有她——永歡王后,他的王嫂。
站在殿上,立於石鏡前,他的眼中卻只有她。
他,本就是為了她而來。
而被他緊緊盯著的那個人——永歡王后何其歡卻兩眼無神地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念些什麼,空洞得好似一個魂魄出體的死人。
那月,滿滿地鋪上石鏡,鋪上大正殿,鋪滿王宮內苑。
他,顧國君段正明的身影朗朗地顯現在石鏡上,那樣清晰,好像刀刻出來一般。滿朝文武,在場眾人……譁然。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不知所措,有人默默無聲,有人極力掩飾……
段正明依舊守望著何其歡,守著他心中唯一的神。何其歡目空一切地注視著前方,毫無動作。更多懷有目的的權臣,如高泰明之流雙目緊盯著王位上的段素徽,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倒是段負浪打著哈欠,時不時地瞥一眼段素徽,那臉上分明說著,什麼時候算個終了啊?
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大理段氏王朝的君王——上明帝段素徽一人身上,容不得他再靜默下去。
段素徽站起身,在萬眾矚目中終究開了口:“孤王有意……咳咳!咳咳咳!咳咳——”
剛說了這四個字,他忽然咳嗽起來,一聲緊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沉重。高泰明眼瞧著他,心裡鬧得慌,這咳得也太是時候了,裝吧!我說王上,你就裝吧!你裝得過今朝,裝得了明日嗎?
誰知這咳嗽聲卻漸漸急促起來,還帶著劇烈的喘息,眼見著段素徽面頰泛紫,段負浪直覺不對,箭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他,“王上……”
段素徽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莫要上前,手上掏出那塊蓮帕,以帕掩面。段負浪管不了這許多,正欲招呼宮人抬他回寢宮,忽聽段素徽一聲劇烈的咳嗽,“咳!嗚——”
一大口汙血從口中噴了出來,染紅了那塊蓮帕,如那年盛夏綻放的蓮。
段素徽雙眼一翻,暈將過去。何其歡立於一旁並不吭聲,倒是段負浪指揮起大局,“速抬王上回後宮。”
他連同眾宮人送上明帝段素徽回寢宮,獨留下何其歡與段正明兩兩相望,只是無語。
當著他的面,她一步步向後退,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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