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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令嫂好端端地怎麼會在咱們商隊裡?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中年男子一頭霧水,不明白連雲莊路二爺為何會認定他家大嫂在他的商隊裡。
他這支商隊是由江南幾個商家組成,每年固定運江南的絲綢、茶葉、香料、飾物等物品前來塞北做買賣,一年兩次。
他們的貨品泰半都是賣給連雲莊,交易多年,一向稱得上合作愉快,所以他很納悶路二爺為何會突然攔下他們,一臉怒氣騰騰地找人。
“有沒有誤會,待會兒就知道了。”路靖飛冷著臉道。
不久,一名勁裝漢子從一群僕從裡揪著一名小廝走了過來。
“二爺,找到夫人了。”
“放開我,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夫人!”那名小廝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氈帽,將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半邊臉,瘦小的身軀不滿地掙扎扭動著。
見屬下將人帶來,路靖飛翻身下馬,仔細瞟去一眼,“你不承認?好,我倒要看看揭去了氈帽,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他抬起鞭柄就要掀掉小廝頭上的氈帽——
突然有人出聲阻止,“靖飛,讓他們走吧!”隨著這道渾厚低沉的嗓音落下,一匹棕色的馬戴著一名男子來到他身旁。
“大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礦場嗎?”看見馬背上那張刀雕斧鑿的俊容,路靖飛有些意外。
“回去吧,麗娘不在這裡。”路靖麟冷漠著臉開口說。
聽見大哥的話,他用鞭柄指著那名被揪出的小廝,“大哥,你看不出來嗎?她分明就是……”
“我說她不在這裡,你沒聽見嗎?走吧。”路靖麟沉聲道,臉上那對鋒利得宛如兩把劍的眉峰輕攏,卻有一股令人膽戰的威嚴。
“大哥,她真的是大嫂!”這名小廝雖然易容喬裝過,但他一眼便認出她就是他大嫂謝麗娘,他不相信大哥會認不出她來。
見弟弟還不離開,路靖麟低喝,“別再說了,我叫你回去。”
“大哥你……”路靖飛一臉不可置信。他相信以大哥的眼力,不可能會認不出那名做小廝打扮的人就是大嫂,他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放過她?她可是打算跟別的男人私奔啊,怎麼能夠輕易放過她!
“靖飛,立刻收隊回去,別讓我再說一次!”這次,路靖麟以不容質疑的口吻下令。
路靖飛滿臉不甘,卻又無法違拗大哥的命令,一咬牙,朝屬下揚手,“收隊,回去。”
六人聞聲,一起翻身上馬,路二爺負氣地揮鞭,驅使胯下的馬兒疾馳而去。
那名小廝悄悄抬目看著路靖麟,張口想說什麼,而他自始至終卻不曾看過去一眼,不置一詞,策馬離開。
賓士了一陣,他倏地停馬,回頭望了眼滾滾黃沙的官道,那列商隊只剩下黑點般的大小,再過一會兒就完全不見蹤影了。
望著遠方,他喃喃低語,“既然這是你想要的,就好好去過日子吧。”說完,他徐徐策馬而行。
玄黑的眸裡波紋不興,窺不出喜怒,那張剛凜的臉,五官深刻得宛如雕鑿的一般,濃黑的雙眉彷佛兩把劍鑲在臉上,一舒一斂之間,不怒自威。
他自是一眼就認出她,結縭兩年多的妻子,他怎麼可能會不認得?不過既然她對路家和他毫不留戀,一心求去,他也不想強留下她。
何況留下她,他又該如何待她?是要將她關押起來,以懲罰她的不貞,抑或當作沒這回事,繼續跟她做對夫妻?
這兩年來,吵鬧不休的日子他真的厭煩了,所以今日自礦場回家,在房裡看見她留給他的那封休書時,他反倒有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不是不明白弟弟在為他抱不平,不過他認為,讓她離開,是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法。
馬兒緩緩行經城郊一處村落,風中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哀泣聲,那悽婉的嗓音如泣如訴,令人聞之不忍。路靖麟凝神仔細傾聽,分辨出是從左側籬笆那裡傳來的,立刻驅馬走了過去。
騎在馬背的,他抬目望去,只見籬笆內有個女子蜷縮著身子跪在地上,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的枯瘦男子不停在踹打著她,一邊猙獰怒罵。
“你再不給我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打死你這丫頭!”
“不要,爹,這是娘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你不能再把它拿走……”紀絲兒哭求著,雙手緊緊護住掌心裡的耳墜,任憑父親怎麼踹打她,都不肯鬆手。
紀父狠心地再用力踹了她一腳,吼道:“該死的丫頭,你孃的東西就是我的,還不快把它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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