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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所有一切,希望她好,但又怕真相不如想像,而如果真的不好,他也沒有任何挽救或彌補的機會。
那麼,他該問嗎?
“直到去世前,姥姥一切安好,但有留話,若有機會收回這面令牌,要我特別來看看霍大夫好不好。”豔冠人如實道。
近八十歲的老人聽到這句話,情緒激昂,情難自已地紅了眼眶。
她原來還惦著他……還惦著他……
夠了,這樣也就足夠了……
“叔公?”再怎麼遲鈍的人也會覺得古怪,更何況是管三國這樣機敏又玲瓏巧思之人。
“沒事,已經沒事了……”霍英奇強打起精神,拭了拭溼潤了眼,緊接著朝兩人說道:“走吧,這事該有個了結,就讓那面令牌回去它該去的地方吧。”
聞言,豔冠人沒立即跟上老人的步伐,而是停在原地,理所當然的伸出手……
並沒有讓她等待太久,事實上,幾乎沒有所謂的等待。
因為下一瞬間管三國已來到她身側,不但牽起那伸出的手,一手還接過她另一手的紗帽,之後,領著她似的,兩人一起跟上老人的步伐。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並無任何刻意,可兩人之間那份言語無法形容的默契已展露無遺。
霍英奇將一切看在眼裡,心底微微地擰痛著。
以前,他也曾經這般,心機用盡,就只想牽住那人的手。
曾經,兩人出遊,一同賞花遊溪,或是雨中漫步、月下伴歡。
曾經的曾經,他以為一切終將水到渠成,但最終……所能得到的……
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轉面對上那有著孩子氣相貌的男孩,對著老人的注視,管三國面露臊意,知曉意思被看穿了。
用盡了心機、如蛛網般用各種方式想牢牢困住她芳心的意圖是這般明顯,一般世俗之人都能明眼看出,想來,唯一能欺瞞的,就是那看似冷若冰霜,但實則如孩子般純真的豔冠人了。
“孩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霍英奇出了聲,一臉憂色。
管三國點了點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知你與西遊等人,皆是人中龍鳳,向來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但這件事……”霍英奇頓了頓,最終嘆道:“我勸你還是停止吧!”
“叔公?”管三國微愕,不解他何出此言。
豔冠人不明所以,冷著臉看兩人打啞謎。
霍英奇只覺心煩意亂。
這一時之間突然聽聞太多訊息,故人的死訊、觸及過去的不快,又眼見兩個小輩即將重蹈覆轍,他一顆心紊亂得很……
“我去取令牌。”回頭,他往內室而去。
管三國牽著豔冠人跟上,從後院跟著進到內室,看著老人逃也似的進到內室取物,只能猜想著過去到底曾發生過什麼事?
片刻過去……
“三、三國!”忽地,內室傳來滿是驚慌的叫喚。
出事了?
管三國不及細想,與豔冠人一起進到內室,只見霍叔公對著一個木櫃,手中執著一巴掌大小的黑檀木盒,一臉的驚疑不定。
“叔公?”
面對管三國的疑問,霍英奇一臉灰白,朝他展示手中已開啟卻空空如也的木盒,困難地說道——
“繁花令不見了!”
第7章(1)
繁花現世,生靈血噬。
無疑的,這絕對是後果極其嚴重的事,但管三國當機立斷助成效卓著的穩住了那慌亂的情緒。
當然,最主要的慌亂是來自於失主,畢竟兩個月前當他決定完璧歸趙之時,繁花令還好好地放在木盒中,讓他慎重地收了起來,沒理由兩個月後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
至於前來收回令牌的那人……那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冷靜,真真讓管三國心蕩神馳,當然,在人前他掩飾得極好,一直維持著那一派誠懇又值得信賴的可靠形象。
總之,問題很大,但在一切失控之前,管三國設法先穩定失主情緒,讓上了年紀的霍叔公相信事情沒有大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不至於自責驚惶又不安。
管三國很高興他這麼做了。
更讓他深感慶幸的是,接連數日的風平浪靜就好似證實他所言不假,老人家確實放了心,相信一切是在掌握中。
相隔不到三日,那身子骨看似硬朗的老人,便神色安寧的睡夢之中離世。
無他殺跡象,霍叔公是自然地辭世離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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