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來將它壓在中間。他聽到蜘蛛在他腳下發出&quot；砰&quot；的一聲；一團墨綠色的肉漿沾在紙板上；恐怖而又噁心；讓他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

澆完水之後；老艾迴到客廳開啟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早間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標準得就象鉛字版上一個個經過嚴格校正的印刷體；讓人不敢隨便質疑。&quot；。。。。。。根據中央反腐倡廉精神；我市將展開新一輪反腐風暴。。。。。。&quot；是關於政治方面的話題。老艾將頻道換到了體育臺；他不是很關心政治；甚至因為股票投資不得不去了解一些而顯得有點反感。在他看來；政治就象是超級大佬們；或者是官與官之間相互玩的遊戲；既然是遊戲；就難免有陰謀和欺騙；他對這種遊戲沒有一點興趣；也許是覺得自己和超級大佬的距離還差得遠。不過他對眼下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心底裡由衷感激政府的英明領導；希望社會風氣越來越好；人人都富有。

阿笛在忙著著一些必要的淡妝；她上午有兩節早課。清秀知性的臉龐上；兩道彎彎的柳葉眉象是伴隨著和潤春風；和善可親就流露在淡淡的微笑間；讓人覺得世間一切都應該生得這樣美好才不會有缺陷和遺憾。她是一位好妻子；也是一位好教師；很受人喜歡。阿笛對著鏡子一邊抹唇膏一邊說：&quot；午飯自己燒個鮮湯就是；菜都是現成的；放微波爐裡熱一下就可以了。少去叫外賣；哪有自己在家吃衛生呀？&quot；

&quot；知道了；老婆。&quot；老艾爽快的回答：&quot；我一定聽老師的話；做個好學生。自己做飯吃；不去叫外賣。&quot；

阿笛開心一笑；說：&quot；這就乖；那我走了哈。&quot；學校離家有二十幾分鍾路程；她從來都是自己走路上下班。

阿笛上班後；老艾進了書房；他每天都要練一練書法。老艾的字寫得漂亮。他把書法當成是一種練功；眼*靜；手到落成；內在和外形的完美結合才能叫做書法；老艾是這麼認為的。今天有點怪怪的；他不停的寫著&quot；廊橋遺夢&quot；四個字；到後來只覺得&quot；遺&quot；字滿意；他也搞不懂為什麼寫得像話點的偏偏就是這個晦氣的&quot；遺&quot；字？那隻黑蜘蛛黏糊糊的肉漿來回出現在眼前；就象它織成的粘性蛛網；讓人有些透不過氣。老艾的情緒也因此顯得有點低落。誰叫他一大清早就殺生呢？

接到月娟的電話已經是十點過了；那時候老艾還在書房不服氣的寫&quot；廊橋遺夢&quot；四個字；好不容易才覺得&quot；夢&quot；字達到了合格水平。月娟在電話裡要他陪著去坐遊艇看兩江風景；那語氣可沒有商量的餘地；&quot；你不來我就會讓船開不出港口；讓全船的人都等你。&quot；老艾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他想問&quot；你怎麼大白天那麼有時間和閒情呀&quot；？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他&quot；嗯&quot；了一聲；同意了；正好可以出去緩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老艾和月娟上了遊船。遊船沿著嘉陵江和長江在水裡緩緩移動。沿途偶爾可見一兩座殘存的吊腳樓；那是解放前重慶民居的一道獨特風景；而現在還留存下來的；老艾相信都是出於文物保護或者商業價值的需要。城市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直轄後就飛速發展了；一座座現代化的高樓比肩而起；兩江沿岸大大小小的碼頭也修建一新；作為西部最大城市的重慶，早就與現代文明同步接軌。可是老艾想不通總有人用&quot；碼頭文化&quot；的字眼來評價這座城市的人文，他想這種人不是沒見過碼頭就是眼球長成了碼頭的形狀，總之不夠＂CLEAN OR OPEN＂．

月娟的心思當然不是看風景，她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城市，一條人行馬路有幾道斑馬線都嫻熟於心，她懶得去看．遊船上的遊人不很多，且大多是操普通話的外地遊客，他們手扶船舷，不時的對著兩岸風景指指點點，偶爾還學說幾句重慶話，很有生趣．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月娟覺得這樣的光景自己需要人陪；所以打電話約了老艾出來；在她看來也不用找什麼藉口。

老艾戴了一副淺黑色墨鏡，他不喜歡強烈的陽光，但遮擋也不是他的風格和本意，他只想眼前的一切儘量柔和些．坐在遊船頂層的觀景臺上，他在給月娟講故事，月娟很享受此時的時光．老艾說：＂有一個住在解放碑的重慶人，有一天他很無聊，坐電梯的時候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層，電梯一生氣，直接衝出樓頂，把他扔到了朝天門．＂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