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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風吹進來,窗簾便一晃一晃地隨之而動,顯得有些陰暗。
他儘量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暗自計較著逃出去的可能性,剛才齊爺問他是否看夠了熱鬧時,他心中忽然有一種隱約的感覺:齊爺並不是問他是否看夠了眼前的這點熱鬧,而是在問,是否已經看夠熱鬧,要做點什麼了。
他當時如何回答的?——“是。”
能為齊爺做點有實際意義的事,感覺應該不錯吧……
第二十二章
當不得不獨自面對一切的時候,他是否還有一樣的勇氣來為自己的去留做一個決定?他當然可以留在這裡等待一個結果,齊家佔了優勢,他自然無恙;齊家落敗,徐立先也不見得就要為難他一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人。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考驗吧,一個人靈魂最深處的懦弱總會在這種時刻滋長起來,漸漸擴散成一種陰暗的毒。
坐在房間的角落,面對兩個身強力壯的看守者,出逃是一件太不理智的事了。然而就在此枯等,對得起回答齊爺的那一句“是”麼……更何況,在他的認識內,齊爺此去兇險萬分。徐家內部自不必說,N市這邊內奸未除,是否會與徐家全力周旋尚需置疑,這般一盤算,他大概是非逃不可的了。
一命,從不足惜。陸以華雖愛惜自己的生命,卻也從沒看得太重過。
這樣的猶豫,也該終止了吧,當下之計,唯有等待良機。而他僅有的優勢,不過是看守人略為鬆懈的態度而已。
日頭很快就將落未落,門外的人探進身來,詢問在房間內看守的兩人吃什麼,合計合計之後派個人去買。幾人商量一陣之後,那人又閃身出去了。
陸以華一直沒改變過姿勢,他默默地回想進來時停車的位置和自己所在房間的方向,又抬眼看了看那遮住窗戶的厚重窗簾——“麻煩你,這裡有過夜的禦寒衣物嗎?”
夏夜微涼,被伺候慣了的少爺覺得冷也是很正常的。看這裡空無一物的房間,料想他們也變不出什麼被褥來。
“沒有。”局勢未定,大家都警惕得很。既不能放這些人走,也不敢惡聲惡氣,著實難辦。乍聽這安靜了許久的人一出聲,立即反應道。
陸以華聞言似乎有些為難,抬頭看著窗簾不答話。
看啊看啊看的,一人終於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把絳紫色的窗簾扯下來多半幅丟給他。於是負責外出購買食物的人回來前,陸以華成功地蓋著堆得厚厚的窗簾,坐在偶爾被另外半幅窗簾拂上的窗下了。
無聲無息,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腦袋埋在膝間,耳朵卻始終立著,他在等。
車駛進花園的聲音,來了。
餓得早就抱怨連天的兩人立即來了精神,叫上門外守著的一起猜拳,輸的人一會兒去採購的人那裡去取食物。不過就是開啟門圍作一團的時機,幾個人專注於手上輸贏的瞬間,窗簾起了落了,被風吹動般的輕輕一蕩。
得了勝的人乍一回頭,那團絳紫色還在,放了心正要和同伴再說什麼,突然反應到不對:窗簾還堆在那,人呢?
上前去一把掀開,裡面只有一雙皮鞋。
趁著這點遮蔽,陸以華把容易產生聲響的鞋偷偷脫下,又等到他們鬆懈,跳窗出去了。
——你以為你逃得掉?這邊窗戶臨的是花園,繞到出口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足夠追上去了。
一邊大喊傳遞有人逃掉的訊息,一邊追下樓去,眾人還未到,卻只聽得一聲槍響,不由都皺了皺眉:誰開的槍,這幾個可都不是他們敢隨便殺死的人物。
開槍的是陸以華。
他踩在溼潤的土壤上,溼意透過襪子令人覺得癢癢的,這種癢激得他頭皮發麻,至少這是活著才能感受到的。而從決定逃離這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把活著這件很平凡也很不容易的事放到了博弈的桌臺上。
從視窗翻出,略軟的膝蓋讓他跌落,立刻掙扎著站起來奔跑,他無需顧及自己的腳步聲,一切都在於與時間拼鬥的勝敗,幾秒後終於近了——是車。他用槍指著正背對著自己從車上取東西的人,毫無遲疑地連開兩槍。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作為一個初學者,以他的槍法絕對無法順利射中目標,與這些平日裡搏鬥慣了的好手自然是沒辦法比的。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剛剛出去採購,手上拎著大包小包食物的兩個男人。
在毫無防備的時候有人向你射擊,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驚慌失措的兩個男人下意識地跑開幾步,甚至連手上的袋子都忘了丟下——這一刻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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