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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不但還能走,而且可以揹我,正好把我當槓鈴運動消食。
那是肖蔚洋第二次揹著我在深夜的大街上走路,而這一次我們倆擁擠不堪的胃裡塞著的全是鼓鼓囊囊的幸福,一路嘰嘰喳喳笑鬧不停,上一次他揹我走夜路時是怎樣地陪著我悽風苦雨,我已經記不清、也再不願重新想起了。
之後沒幾天就是重陽節了。
這個節日現代人本來就不大過,我也不是很想得起來,肖蔚洋卻一大早就嚴陣以待,反覆強調今晚我們要第一次以兒媳和女婿的身份給彼此家裡打電話。
給公婆的電話我也就是馬馬虎虎應付過去的,因為從未見過,我所能想到的只是先恭恭敬敬問了好,然後他們問什麼我就答什麼,滴水不漏地等到二老提出掛電話完成任務。
而肖蔚洋給我爸媽打的電話就不一樣了。
他居然能跟兩個素未謀面的長輩找出那麼多家長裡短噓寒問暖的話題,我湊在旁邊,能從電話裡漏出來的聲音聽出我爸媽被他哄得樂樂呵呵,以至於他們仨的話題越扯越多,竟說了比我跟我爸媽所聊都要多的話。而當聽見他終於進入正題,對著電話那頭說:“對了爸媽,今天是重陽節,祝你們重陽節快樂!”忽然就覺得一顆心在胸腔裡快樂地撲撲跳兩下,然後便安安穩穩地躺在了一個溫暖而柔軟的小窩裡。那一刻有一種溫和而細緻的感動,籠著我將他長滿濃密黑髮的腦袋摟在懷裡,聽爸爸媽媽在電話那頭用慈愛的聲音說我是怎樣的又懶又貪玩,聽他在這裡呵呵笑著輕聲辯解說我做的菜很好吃。忍不住嗔怪地輕輕在他身上打一下,因為那是多麼無力甚至偏題的辯解。
可轉念一想,我又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在爸爸媽媽心裡,他們是女兒最親的人,所以即便對女婿,也要謙虛客氣幾句,就好像面對的是臨時帶女兒幾天的保姆;而在已是我丈夫的肖蔚洋心裡,他自己才是我最親的人,所以無需辯解,只要他不介意,我有什麼毛病都沒關係。
已經好幾天了,想起來還是跟做夢一樣:我們倆就這麼結婚了?真的結婚了嗎?
因為大學還沒畢業,我們先前也已經住在一起,所以其實我並沒感到生活發生了什麼變化。剩下的大四時光,我該怎樣還是怎樣。彷彿那次考試跟他吵過一次架就形成了某種慣性,後來每到考試,我總會陰差陽錯地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跟他鬧一些大大小小的彆扭,害他心神不寧無法專心準備。而他每次把我哄好後都會嘆一口氣道:“唉,你這脾氣,就不能等考完試再跟我過不去嗎?”而我滿心慚愧地道歉之後他卻又說:“這有什麼?喜歡的就是你的這點不理性,考試有什麼重要!”於是我就心安理得地繼續胡鬧下去。
肖蔚洋大學時期的最後一門考試前夕,我倒是沒再給他添堵了,還信誓旦旦地說好,因為我沒有考試,所以我來負責給他當保姆,讓他吃完午飯後睡一會兒,我會準點叫他起床,然後陪他去學校參加同學的複習討論。
結果我倒是按時去叫他起床了,卻邊叫就自己邊鑽進被窩,哧溜一下就睡著了,而且從三點不到一口氣睡到六點半。他從五點鐘起,隔一會兒就來哄我起床,一連哄了五六次才成功,可他的小組討論也早就結束得沒影了。
我悻悻地擁著被子說他:“你傻呀?我睡著了你就自己去唄,我又不重要,幹嘛在這裡傻乎乎地等?”
他橫眉立目:“你竟敢說自己不重要?你是不會參與我們的討論,可不等於你不重要啊。說好了我們一起去學校的,我已經有了心理預期了,如果最後是一個人去的,我會失望,去了也心不在焉,就光想你了。”
“那怎麼辦呀?你要不要給你同學打電話問問?”
他搖頭,微笑著揉揉我的腦袋:“沒關係的,我今天下午不知怎麼的如有神助,效率奇高,估計是因為看你睡得那麼香我特別安心特別高興吧。其實我不去參加討論是他們吃虧啦,你要搞清楚,是別人仰仗著你老公,不是你老公仰仗著他們!”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不全是安慰我,可我完全完全明白,這麼懶散的自己就是他的小包袱,可是又忍不住地甜,因為知道我無論睡多久他都會等,也不會生氣,更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自己跑出去。他只會乖乖地耽誤自己期末考試的討論時間。他說過的,多久他都等,就真是這麼做的,不僅僅對於我們婚前的約會是這樣,他在所有事情上都永遠會對我這樣,無條件無底線地遷就。這些年來,總是有這樣的情節,讓我越來越明白,他真如他一直所說的那樣,把我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關於他的考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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