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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一次不允許過多人進入,最後由木子初與蘇薔進入探視。連沐在7號床,床邊心電圖監護儀發出幽幽的光,那代表著生命的曲線正隨著微微“嘀——嘀——”的聲音而不住跳動。
病房內氣氛很是靜謐,幾個值班護士對她們點頭微笑,十足溫暖。
木子初的心也逐漸沉靜下來,痴痴地望著連沐沉睡的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們沒待多久便出來了,走出醫院一陣輕風拂來,木子初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原來不知覺中後背滿是冷汗,今晚還未及擦乾的頭髮也還半乾不溼。
蘇薔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孩子,今晚嚇壞你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用擔心。”
木子初點了點頭,一雙被淚水沖洗過的眸子十分堅定透亮,目光灼灼,整個人煥發出一種重生蛻變般的光。
第23章 木兮
木子初一早起來便覺得喉嚨有些疼,一探額頭竟有些低燒。她從家裡藥箱翻出幾片藥吃了,也沒甚在意。只是連沐正處於防感染的關鍵期,這個時候半分差錯也不能有。這樣一來,感冒沒好前,木子初都不能探視連沐了。
她一怔,神色有些恍惚,心裡又不禁想:這樣也好。
在她還沒理清自己的情緒前,還是不見為好。昨天明明開誠佈公跟連沐談過了,但當晚自己幾近崩潰的感情又是什麼?
木子初其實是個很懶的人,從小到大很多事她都不願想太多,寧願讓它永遠簡簡單單。或許過得有些糊塗,但又何嘗不是難得糊塗?而今,以前不願深想的問題擺在眼前,她無法再視而不見。
木子初鴕鳥般地將解答的時間儘量往後挪,搖了搖頭,將藥箱塞回櫃子裡。
◇◇◇◇◇
下班時,木子初的燒還沒退,整個人也有點昏昏沉沉,想著明早若是還這樣,必須去醫院瞧瞧,別是趕上流感的熱潮。
她收拾好東西,想到昨晚被摔壞的沐浴露,便順道拐到附近超市,打算另外買點什麼東西當晚飯。正當她糾結著直接買熟食還是買食材回去煮時,身後傳來一道遲疑的聲音:“木……子初?”
這聲音陌生得很,木子初狐疑回頭,只見眼前一人一手推著購物車,一手揉了揉頭,很是尷尬很是靦腆地對她笑,看起來就像個大男孩。木子初十分驚奇,別說男人,就是如今的女人也少見如此害羞的。他的臉部輪廓有些熟悉,尤其那笑容木子初隱約有點印象,只是始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男人似乎意識到木子初並未認出他,笑容微微有些黯然,說道:“我是汪波。”
木子初一愣,好半晌才恍然大悟。汪波,高中同班同學,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是語文科代表。
雖然父親木正道是語文老師,木子初卻對語文不感冒,自然與語文科代表沒什麼交集。她當下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好久不見。”
木子初高中時屬於那種跟誰都玩得來,但卻並沒有什麼特別貼心朋友的女孩子。課間她跟周圍同學隨便侃侃,吃飯及放學都與不同班的連沐一塊兒,久而久之其他女生也不大會主動找她了。每每看見其他女生呼朋攜友一起上廁所,她便萬分不解。
而男生那邊,能說得上話的不少,但熟的卻不多,幾乎不認識、說過的話五個指頭也數的過來的也是有的。臉皮薄容易害羞的語文科代表汪波顯然在最後那類。
“你一個人嗎?”
喉嚨疼,木子初便儘量避免開口說話,只點了點頭。
汪波提出這種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顯然只是不想冷場,卻不想氣氛弄得更僵。他對這種情形有些應付不來,只好又揉了揉頭,尷尬地望著木子初,臉也染上點微紅。
木子初輕咳一聲,無意多說,想著家裡似乎還有點存糧,便晃了晃手中的沐浴露:“我要結賬了。”
“等等!”汪波連忙叫住她。
木子初狐疑地睨著他,不明就裡。不熟的高中同學偶然相見,一般來說不是隨便扯幾句然後各自散去嗎?
“吃過飯沒?難得相遇,我請你吃晚飯吧!”汪波臉上愈發紅,閉上眼大聲道,竟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木子初被自己想到的這個詞逗笑了,不想原來當初班上還藏著一位那麼有趣的人。她只記得每回早讀期間,汪波一站在講臺上,臺下的同學們都很給面子地翻開書本,否則只怕這科代表能羞得鑽到桌子底下去。而這時候,木子初一般都在渾水摸魚找各種藉口避開早讀,因此對汪波的印象就更淺了。
“不了,謝謝!”木子初發誓她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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