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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雖壽接住道:“你兄弟既死,家中田產自然歸你所有,這個就不說了。只是這一派掌門,程兄弟可有興趣?”程大灶還沉醉在即將擁有大片田產的狂喜中,這時聽得這一派掌門也能到手,更是喜出望外:“張副樓主此言不虛?我當然有興趣了!”張雖壽道:“這奪魂菇易得,其解藥卻是難求。既然中毒,哪怕分量稀少,令師與你一眾同門必定難受,恐怕稍有不慎還有性命之憂。程兄弟如此聰明,肯定不會真的中毒,可這樣拖下去卻非上策。”程大灶聞言連忙稱是:“還請先生教我。”張雖壽道:“這奪魂菇的解藥名曰血雀躍,又叫野雞花。只生於香洲懸崖絕壁之上,尋常人難以尋到。若程兄弟在這萬難之間捨命取得這野雞花,令師難道還能不對兄弟另眼相看?”程大灶難道:“這…這雖是甚好…可那懸崖峭壁,也不是那麼容易去取得到…”張雖壽溫顏道:“雖非易得,但我既然認得此物,自然備在身上…”張雖壽低頭伸手摸向褲腳處,奈何下身穴道被封,怎麼也夠不著。
程大灶分明記得早就把張雖壽渾身上下搜了個遍,絕無其他異物,但張雖壽既然說有,他就信是有了,問道:“難道張副樓主藏在褲腳暗處?”張雖壽苦笑道:“此物珍貴,故藏於暗中。只是身不由己,只能麻煩程兄弟幫我取來。”程大灶聞之大喜,哪裡有提防,彎腰就向張雖壽靠近,全身要害,皆在張雖壽伸手可及之處。
忽然張雖壽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微笑,程大灶還沒反應過來,命門已經被制住,緊接著喉嚨被張雖壽牢牢捏緊,瞬間呼吸不暢。張雖壽這一抓一捏,認穴之準,手法之快殊不下於任何一位武林高手。眾人皆道張雖壽內勁弱拳腳差,怎料得他擒拿功夫如此了得?程大灶大驚之下連忙提氣想要掙脫,可命門受制,體內氣息不順,哪裡能使得出半分力氣?程大灶一心一意想要當程家家主,雖說對張雖壽不是完全放心,但他知道張雖壽花拳繡腿,又怎會提放他來這一手?他想要大聲呼喊,可聲音頂在喉嚨上,怎麼也叫不出來。這張雖壽武功低微,可那隻纖弱的手卻有驚人的氣力。程大灶拼命想要掙脫,氣息卻是越來越弱。到了最後,他兩眼反白,舌頭吐出,再過了一會兒,就昏厥過去了。
張雖壽凝視著程大灶痛苦的面容,就像看著一件上佳的作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這程大灶的身材居然跟他差不多高矮。他依然一手捏住程大灶的喉頭,一手慢慢地抽出程大灶腰間的長劍。他喃喃說道:“我記得,京中有善口技者…”
第三十五章 笑裡刀劍露鋒芒
黎明之前,最是昏暗。星月無光,萬物俱寂。所有人都尚在睡夢之中,渾不知覺周圍物事。
忽有一人大呼,兩人怒喝,三四聲龍吟,五六下交兵,七八人驚起,疑是九天響霹靂,又似十方起雄兵。眾人呼喝聲中,又有一聲慘呼,緊跟著笑聲大作,啪啦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破裂了。豐山派眾人也顧不得穿戴整齊了,抓起兵器就往張雖壽那房間趕來,只看到門窗破碎,木屑撒了一地,房門大開,只剩下一人躺在血泊中。那人面朝地上,披頭散髮,穿戴整齊,正是他們豐山派的裝束。
雷天同臉色大變,只把三師弟霍天高留下,對著其他幾個師兄弟招呼道:“追!”也管不了地上程大灶的死活了。程大地最後才趕來,見三師叔已經走入了那房間,自己兄長卻是躺在地上。他驚喊一聲:“大哥!”快步跑了進來,蹲下身子顫抖著扳過兄長的身體。程大灶渾身都是血,也瞧不清楚哪裡受了傷害,亂髮染了鮮血黏到了他臉上。那張臉就更是恐怖了,橫七豎八地被砍了不知道多少道傷口,最嚴重那傷就在他左眼上頭,幾乎把他眼睛都砍出來了,簡直讓人不忍直視。程大地驚呼一聲,仰面朝天跌倒,一顆心亂跳不止。他隨著師父在江湖上行走,死人已經見過不少,手上也有過人命,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死狀。
被程大地那麼一翻動,那地上死屍忽然**一聲。程大地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程大灶卻又忽然抖動了一下,“救…”那一聲細弱蚊吶,幾不可聞,可程大地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他連忙過去抓住程大灶的手,顫著嗓子道:“你…你還…”話說不好,他眼睛也不敢往兄弟的臉上瞧去。他連忙看著三師叔:“我哥還活著!”
雷天同那三師弟霍天高道:“還愣著幹什麼!他傷得那麼重,咱可沒本事救,快去找大夫呀!”程大地如夢初醒,放下兄弟就要跑,又讓霍天高喊住:“愣小子!等你找回大夫你兄弟都得沒命了,背上他去!”他怕這年輕人辦不好事,自己也跟著過去。他見那程大灶還握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