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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緊張地對她說:“我們的DJ找不到‘夜來香’這首歌,你換一首吧。”
“你吃屎的啊,怎麼不早說。”貝莉張口罵道。
“沒關係,”白可笑了笑說,“換成那首‘玫瑰’吧,正好我也叫玫瑰。”
“可是這首歌不夠特別,我怕引不起他的注意。”
“不會的。我有把握。”
白可自信一笑。正要離去的侍應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帷幕突然被掀開,跳完火熱群舞的男女從他們身旁擠過,香氣沖天。待他們走遠,臺上換成了輕音樂。白可整了整劉海,調整呼吸。終於輪到她了。
看著殷紅的身姿搖曳而上,貝莉不禁感嘆,這個女孩子是真的不一樣了。
尖細的鞋跟踩在木質的舞臺上咯嗒咯嗒地響,每一聲都震在她心上。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要用自己廉價的美麗取悅臺下的觀眾,這也是他曾做過的事。
才只是午後的光景,臺下的人並未坐滿,燈光也未全部開啟。淺淡的天光從屋簷上的一排玻璃透進來,給大廳裡披了一層朦朧的曖昧,也添了些乘虛而入的陰影。最中間的位置上,習慣夜行的動物躲在寬敞的陰影裡暢談歡笑。
一切都預示著這只是一個平常的下午。
她清了清嗓子,調好高架上話筒的位置,轉身對DJ微微示意。歌的前半段,她決定用清唱。
樂聲停止。
失去音樂的掩蓋,臺下交談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沉浸在酒和表達自我的暢快中的人們連一個關注的眼神都沒有留給她。她沒有在意,還是像往常一樣,把手懶懶地搭在話筒上,大方自然地啟唇清唱:“有人說,愛是條河流,淹沒了纖弱的蘆葦。有人說,愛是把利刃,傷的你鮮血淋淋。”
與聲色場所完全不相符的清麗嗓音,填滿每一次交談間斷的空隙,像是不經意間路過,連同臺上唱歌的女人,都搭配了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有人說,愛是種渴望,纏綿著無盡的痛楚。我卻說,愛是朵鮮花,你就是那唯一的花種。”
她閉著眼睛,一隻手緩緩提起,放在胸口,微微抬起的食指和中指輕觸兩根鎖骨之間的面板,用指尖專心地感受著聲音的振動。這首歌她練了很多遍,本想只為他而唱,可既然命運把她推上舞臺,眾人仰視之下,怎能不唱得盡興。
音樂起,她張開眼睛,按計劃好的那樣向大廳中間的位置張望。
“害怕破碎的心,永遠……跳不出……”
聽了無數次唱了無數次的歌,她居然忘詞了。她總是這樣,一看到那個人微笑的樣子就感覺不到全世界,連自己都快要失去了。
大廳的中央,正對著她的長沙發上,坐著她日夜思念的人。他翹起一隻腿,兩臂伸直,悠閒自在地靠在沙發背上。所有的光彷彿都聚集過來,柔柔地落在他四周。
她有些心虛,又捨不得不看他。而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嘴角邊微妙的弧度裡,既有等著看好戲的嘲弄,又有毫不掩飾的溫柔縱容。他雖只是慵懶地坐在那裡,卻讓她感覺非常安心。她相信如果她現在從臺上摔下去,下一刻,他就會如閃電般衝過來。
可是她不能和他說話,不能跳下去抱住他,只能把一切思念唱給他聽。
逐漸沸騰的音樂加上強有力的和聲自她背後奔湧而出。她忍住悲傷,鼓足勇氣,讓她的聲音帶領著背後的力量,一齊奉送到他面前。這是她唱給他的情歌,她要的僅只是他一個人的微笑以及他眼裡的深情。
“夜晚寂不可耐,路途遙不可及,你卻堅信:愛只為堅強與幸運的人敞開懷抱……”
勇氣用完了,聲音開始顫抖。她的眼裡溢滿淚水,朦朧中看到他歪過頭,對她眨了眨眼睛。
一、二、三。
淚水決堤,她低下頭努力抽泣,想把多餘的淚水流乾。還有一句話了,她要堅持唱完。
樂聲又輕柔起來,她穩住自己的聲音,跟上節奏,把剩下的單詞一個一個,用力吐出:“銘記:在冬天積雪的最深處,蘊藏著一粒希望的種子,沐浴在太陽的關愛下,將孕育出一朵春天裡……嬌豔的……玫瑰。”
手臂不知何時探出去,他在她指尖的方向,笑容一點一點模糊,聚集的光開始消散,直至不見。
餘音嫋嫋中,她的表演結束了。
大廳安靜片刻,又恢復了喧鬧,連一句喝彩都沒有。來此尋歡作樂的人們都十分清楚,不用多久這個淚灑舞臺的歌女就會明白,笑比眼淚更值錢。
“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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