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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做到。
放下筆,唐一霆凝視著對面牆壁上的照片,母親正側著身,溫柔地看著他。其實他並不確定她真正想看到的是誰。但是他相信如果她知道他把一路找回來了,一定會非常高興。一定也會像他一樣,迫切地想留下這個唯一的弟弟,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傷害他。不管用什麼方法。
一直默默地守在旁的黎祥遞上一杯咖啡說:“唐先生,你確定要把他留下來?”
“他是我弟弟。”唐一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可是……”黎祥欲言又止。
唐一霆把杯子重重放下,一滴褐色的液體濺到白色的桌面上。“黎叔,”他說,“就因為那個瞎子的一句話,我媽一生都活在痛苦當中。而我跟我弟弟也整整二十年無法相認。現在,你還想用這句話來讓我拋棄他嗎?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你看著長大的。”
黎祥腦中閃過唐一路還在襁褓中的樣子。那時唐夫人一連生下兩個男孩,唐家上下卻沒有人敢露半點喜色,因為就在他們出世的第二天,一個據說是天人轉世的算命先生連算三卦,次次都是大凶之兆。
在他的家鄉有這樣的說法:雙生之子必有一兇。他們往往在孩子剛生下來時就把其中一個放進水缸中溺斃。
是唐夫人拼了半條命保住兩個孩子。但從那以後,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管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重現昔日輝煌。兩個孩子滿七歲的時候,他們的父親下狠心要除掉一人,在唐夫人聲淚俱下的勸說下,最終決定把一個孩子送走。那個孩子就是唐一路。送走他的當天,他們就發現了新的煤礦,挽救了唐家瀕臨破產的窘況,之後的投資又頻頻獲利,從而騰達至今。
“您要是想彌補他這些年來受到的不公平對待,完全可以提供給他一生享用不盡的財富,不一定非要留他在身邊。”
“不留下他?”唐一霆凝視著桌面的水漬,像是要用目光將它擦除。“那我之前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他撐著椅把手,有些吃力地站起來。黎祥隨後抽出紙巾把桌面擦乾淨。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從不改變。”唐一霆走到窗邊。嘩的一聲,白色的窗簾被拉開。陰沉的房間頓時亮了起來。同時被點亮的還有他略微疲倦的臉。
“那白小姐那邊……”
“哼,”唐一霆冷笑一聲,“她的死活跟我們毫無關係。等查理把那個叫薩特的傢伙解決掉就讓他回來。噢,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神采飛揚的男人從視窗探出身子,微笑著深深呼吸。空氣中飄來一股幽香,明媚的陽光散落在他身上,把他潔白的西服映出舊照片一般淡淡的黃。
玫瑰花與矢車菊(三)
“哈,被我踩到尾巴了。小傻妞,你竟敢偷喝我的酒!”
“笑?我真是沒見過比你還臉皮厚的女人,罵都罵不走。”
“還笑?看來我對你是太溫柔了。來,你不是喜歡喝我的酒嗎,把這杯都給我喝了。”
“你再笑,笑啊,怎麼,笑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看你的臉。”
“我的臉……很醜嗎?”
白可呆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張揚的帶著一點點鼻音的笑聲還在迴盪。她伸出食指在冰冷的玻璃上輕劃,劃上她弧度美好的眉毛,打了珠光的眼尾,鮮豔潤澤的嘴唇。髮間的一朵玫瑰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看到她這個樣子,會生氣吧。
“白可,該你了。”貝莉滿身酒味地從前臺跑進來。“別看了,今天你是最搶眼的。”她拉回白可的手,把她的椅子轉過來面對自己道:“這半個月以來你一直表現的很棒,待會兒上臺像平時那樣唱就行。那傢伙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你一定要看他的眼睛,一定要。哦,上帝,我比你還緊張。去吧去吧,你一定會成功的。”
貝莉把白可從座位上拉起來,半推著她來到帷幕後面。臺上震人的音樂和臺下的吵雜聲再次把她拉進回憶。她還是青澀少女時,曾忍不住好奇把帷幕勾開一個小縫。縫裡露出一雙乾乾淨淨的大眼睛。她看到臺上光影炫跳、手臂揮舞,一個魔魅的身影激情四射地轉動數圈後,不經意在她眼前停下。停下,丟擲媚眼。
“男人為什麼嫁不出去?因為不知道深淺。女人為什麼嫁不出去?因為不知道長短。”
她笑出了眼淚。只是不久前的事情,卻好像已經隔了幾輩子。
“玫瑰小姐,玫瑰小姐。”
“叫你呢。”貝莉推了推白可。
白可回過神。一個侍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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