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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試著再挪動腳步,這時,角落傳出吱呀聲。
她驚得回頭,手一脫力,又重重摔了一記,可她已經看見,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身影。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出角落,彷彿黑暗中的幽靈,眼底晦暗,嘴唇緊抿,臉也有一半隱在陰暗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來到她的眼前。
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卻忽然,彎下身來打橫抱起她。
把她抱回病床上,替她按下護士鈴。
……
所以情緒都壓在喉頭,吳桐心潮翻湧,原來他早在角落裡將她的舉動看了個清,卻是不到最後關頭不現身。
他到底有多厭棄她?
可……
如果真是厭棄,又怎會至今雙手還放在她身上,未收回?
值班醫生檢查她的狀況,並無大礙,但是建議留院觀察一晚,厲仲謀若有所思:“可不可以現在走?如果有什麼事,家庭醫生可以應付。”
家庭醫生?誰的家?
醫生已經恭敬笑言:“當然可以,厲先生請便。”
吳桐掙扎著要坐起,“不必麻煩了,我——”
厲仲謀只是冷笑:“這家醫院歸我投資規劃的醫保體系管轄,你覺得住著我捐贈的病房,有資格說這話?
吳桐冷眼瞥過,那醫生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是啊,他厲仲謀可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可把人往死裡整的時候,也不見他手軟。
“是向他們要一張輪椅,還是,由我代勞?”
她心有鬱結,不肯就範。
想一想,再不徵求她意見,厲仲謀再度打橫抱起她。
她不肯配合,拒絕他的貼近,掙扎卻掙脫不了。厲仲謀低頭警告:“不想摔下去就別亂動。童童還在家等你。”
童童……
她漸漸放棄了掙扎。
厲仲謀把她弄進副駕駛座,探進車廂的半個身子還未撤出,她一低頭——
他精短的頭髮,硬朗的脖頸線條。她還嗅到他的氣味,菸草,酒,甚至香水味……
厲仲謀抬頭,這種契合的角度——
夜色惑人。
……
是她先別開臉去,還是他先退出起身?沒人去計較這個問題,厲仲謀關上副駕的門,隔絕一切。
繞到駕駛座,車開出停車場。
一路而去,厲仲謀專注前路。她透過後照鏡窺看。他肯帶他去見童童,那是否意味著,此刻的他,對她,會仁慈些?
“別告訴童童我們之間的協議。”
厲仲謀一貫的波瀾不驚,“今天下午你談的條件裡沒有這條。”
奢望他能仁慈?
吳桐已經認識到這個想法有多愚蠢。偏偏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方法——“請你,起碼給我留點做母親的尊嚴。”
“……”
“你也是被母親獨自帶大的,為什麼就不能設身處地為別人想想?”
“剎——吱——”
車子在尖銳的摩擦聲下倏然急剎,吳桐被安全帶勒地生疼,還沒晃過神來,厲仲謀的身影迅速籠罩下來。
吳桐被他逼到車角落,進與退,都不得。
原本的怒意定格在這一瞬,這樣如花瓣一般的嘴唇——
厲仲謀視線聚焦那一抹豔色頗久,方收回他的羽翼。不再迫著她,重新啟動車子,忘了原本要說的話。
車速快到邁值幾欲破錶,車外頭風聲嚯嚯,引擎低吼。
吳桐緊摟安全帶。
他頭也沒回:“不要以為你有什麼特別,我讓步,不過因為你是他母親。”
真是道貌岸然,不禁嗤笑:“你也知道我是他的母親?”
“你再說半個字,我就把你……”厲仲謀咬牙,聲音越發低,“……扔、下、車。”
無愛承歡21
傭人哄了童童一晚上,總算盼到厲仲謀回來,慌忙到外邊迎接。
車鑰匙甩給傭人,車裡頭那女人也撇給傭人:“把她抱去小少爺房間。”
傭人不敢越矩,對人客氣,儘量避免身體接觸地把吳桐攙出車門,厲仲謀都已經走進大門,見她還在臺階上跳腳,不得不折回來。
他自認是好脾氣的人,連林建嶽那種助理他也忍受了4年,可遇著這女人,就無端不受控。
二話不說,走過去身一彎,抱起她,三步兩步跨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