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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一點也不過分。”
海倫娜連耳朵都紅了起來,連忙轉頭四顧:
“……看!牛頓先生要啟程了。”
牛頓牧師在小教堂外面的路上向這幾天新認識的朋友們告辭,再次請求朋友們能跟他保持通訊聯絡。雖然結識才僅僅三天,但他與霍華德一家已經建立起了令雙方都感到愉快的友誼,不但跟紳士們在各種事務的合作上達成了高度一致,參觀了老霍華德先生的實驗室和海倫娜的製藥流程,表示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支援海倫娜的醫學研究,連她的美容產他也認真瞭解,並興致勃勃的聲稱這些小玩意對他牧區裡的太太小姐們一定很有吸引力。
海倫娜直到跟牛頓先生談論護膚品時才突然意識到,她被“教會”這個思維方向誤導了,約翰·牛頓先生雖然有著堅定的信仰和目標,但在處事風格上活脫脫就是另一個斯賓塞先生——睿智、開明,樂於結交各類人群,善於尋找和籠絡一切有利資源,他更像是一個政治家,而且還是很成功的那種。
畢竟,能讓每個人都看他很順眼,這可算得上是種了不起的能力。
告別了牛頓牧師之後的這個下午,海倫娜就出發去探訪那幾家生病的農戶。
說起來,一個盡責的莊園女主人當然要照顧到所有的佃農家庭,最好能時常去探訪他們,就算像《傲慢與偏見》裡的凱瑟琳姨媽那樣對她土地上的所有人家指手畫腳,連人家家裡的肉塊切得太大都要管,也比從來不去的好,
但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大雪剛停,道路難行,而且探訪的物件是很可能有傳染性的病人,為此,海倫娜只接受了菲茨威廉的陪伴,又安慰了一番老霍華德先生,才得以出門。
老霍華德先生並不知道,原本計劃主持這次洗禮的坎伯奇牧師昨晚寫了一封短短箋給他的恩主菲茨威廉,信中說他照顧的一位生病的農戶突然病情加重,而他原本就懷疑這位農戶得的是傳染性的熱病,如果這位病人真的不行了,那他不但應該按職責聽取病人的臨終祈禱,還必須留在那裡指導人們妥善處理這位可憐人的遺體和後事,所以他請求菲茨威廉安排由路途稍遠的奧斯汀牧師來主持這次洗禮。
海倫娜這些天一直關注著從兩位牧師那裡傳來的訊息——這年頭只有大城市開設了很少量的教會醫院,大部分窮人請不起醫生,有什麼病痛都是由負責照管牧區內所有事務的牧師來處理,所以牧師多少都得學習一些這年代的基本醫術,擔任起公立醫生的職責,他們那裡自然也掌握了牧區內所有的病情動態。
所以她一聽說坎伯奇牧師有急事不能主持洗禮,立刻就追問是不是牧師看護的病人出了什麼事,在讀完了那封信之後,又馬上決定第二天洗禮一結束就去現場看看那位病人的病情。
海倫娜的理由是那病人的情況非常像肺炎型流感,她一定要親眼看一下,以便了解情況,早作準備。菲茨威廉似乎知道他阻止不了自己未婚妻的決心,只好陪她一道前往,但兩人一致同意瞞著老霍華德先生,讓老先生在書房的爐火旁舒適的整理書稿,說他們很快就會回家喝下午茶。
他們確實沒有花多少時間,雖然天氣陰沉得像有口大鍋蓋在頭頂,但他們回程時,雪地映著下午時分殘餘的天光,整個世界白得幽幽泛藍,反而給人一種明亮的錯覺。
海倫娜打橫坐在馬上,懶洋洋的靠在某個溫暖的胸膛前,雖然既舒服又浪漫,尤其適合談談戀愛打情罵俏什麼的,她卻一直在胡思亂想著……嗯,總之是菲茨威廉非常不樂意聽到的事。
實在是沒想到啊,洗禮的舉行比想象中提前了不少時間,而嚴重流感病人的出現也比她想象中出現得更早。
她原以為洗禮會在各種繁瑣的儀式和隱諱的談判中磨蹭上一段時間,說不定真可以在聖誕節時跟兩個新生兒一起舉行,那時候英格蘭的天氣就不用說了,實在是不適合辦婚禮,既然連她哥哥都為此留在這裡了,那建議把婚禮放到明年春天,天氣回暖後舉行也是很順理成章的,說不定還可以建議推遲到仲夏時分,因為那時候更適合舉辦舞會和遊園會什麼的。
而流感的出現就更現實了,直到親眼看見那位病人的情況,她才算是放棄了“應該不會這麼快出現”的幻想……
當時她堅持把菲茨威廉留在門外,自己戴著口罩站在通風的窗戶邊,離病人有一米遠的地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卻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他嘴唇紫得發黑,面板上有因缺氧而形成的明顯紫紺,從胸腔裡發出的艱難悶咳總是伴隨著粉紅色的泡沫狀咳血,四肢微微抽搐——這種程度的呼吸窘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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