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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把她當小孩子打發啊,海倫娜揚了揚眉,卻看見旁邊幾個侍從都在用似乎憋著笑的怪異的表情偷瞄他們家少爺。
因為不知道該吐槽主人還是僕人好,海倫娜也表情怪異的暫時放下了話題,和菲茨威廉跟上老先生的腳步,大家先一起去嬰兒房看了看一對小雙胞胎,老先生上了年紀,精力不濟,叮囑了乳母幾句就直接回房休息了,菲茨威廉和海倫娜送他到房間,跟他道了晚安,菲茨威廉又送海倫娜回房。海倫娜早已無心別的事情,匆匆道聲晚安,趕緊關上門,立刻扒下這條在今晚為她贏得無數目光的華服,自己動手摸索到背後去解緊身胸衣——這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只有用鐵箍把身體緊緊捆上12個小時的人才能體會。
菲茨威廉卻並沒有立刻離開。一位匆匆跟上來幫忙的女僕發現他依然站在道別時的位置,微微低著頭,像在沉思,又像是在聆聽,小心的走近了,還能發現他目光深深的落在這道門上,手中捏著奧古斯汀小姐的一隻手套。
莉拉想起海德太太曾經命令過她們:主人說,這個房間今後就屬於奧古斯汀小姐、未來的霍華德夫人了,和伊莎貝拉小姐的房間一樣,無論它的主人離開多久,只要蘭頓莊園還屬於霍華德家,房間就會永遠為她們保留。
永遠保留的意思,從小就在這座莊園工作的莉拉很明白,就是每天都要檢視、清掃,保持隨時可以入住的狀態,無論莊園來了多少客人,它們也不會被安排為客房,讓給其他人住。
這個命令也許來得稍微早了一點兒,但對未來的女主人,這樣安排很正常,所以莊園的僕人們並沒有多想,可眼前這無聲的一幕卻有著深切的感染力,也許它只在莉拉麵前呈現了一個瞬間,卻令她驚愕的站在走廊中間不敢靠近。
菲茨威廉已經感覺到有人過來,轉身看了看便後退一步讓出門前的位置,恢復了正常的神情,示意莉拉進去幫忙。
莉拉幫奧古斯汀小姐解開硬邦邦的緊身胸衣,靦腆的一再屈膝行禮表示不敢接受她的感謝,又檢查了床褥是否已經暖好,幫她卸妝洗臉,將壁爐的柴火最後檢查一遍……這時候疲倦的奧古斯汀小姐已經像個孩子一樣撲倒在床上睡著了。
退出房間時,莉拉多了幾分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的小心,年輕的主人已經不在外面了,安靜的走廊裡卻彷彿還縈繞著他留下的眷戀……莉拉好像窺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心虛的把腳步放得很輕很輕,好像害怕驚動了什麼似的。
讓已經是三個孩子母親的莉拉唯一不能理解的是,少爺的深情已經得到了報答,這對戀人已經訂婚了,甚至可以隨時走進教堂結婚,她想象不出今後還有任何理由會讓他們無法一直幸福下去,為什麼年輕的主人還會這樣不捨……甚至有種隱約的無法確定的傷感?
莉拉心中這個無法拿出來跟別人討論的疑惑在未來的一年裡似乎得到了最震撼的解答,但卻同時也製造了更大的疑問,讓她覺得這事可能一輩子也別想弄明白了。
海倫娜自然對門外這一幕一無所知,她睡得很香,第二天上午醒來伸個懶腰,感覺已經完全恢復了精神,於是拉鈴請女僕來幫她準備熱水洗澡。
和所有現代人一樣,自認為相當隨遇而安的範小予唯一不能妥協的就是衛生問題,進入冬天之後她曾擔心過還經常洗澡會不會太麻煩太引人側目,但後來發現,所有常用的房間在冬天都會一直燒著壁爐保持溫暖,而壁爐裡有一種專門用來架在火上燒熱水的架子和水壺,隨時可以燒水,取用熱水反而比夏天方便,這才放心的保持了頻繁洗澡的習慣。
可是她剛進盥洗室沒多久,女僕就聽到一聲驚悚的慘叫,嚇得連忙跑到門口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海倫娜是被身上觸目驚心的一片青紫嚇得叫出聲來的,再一觀察,直到肋骨下端和盆骨上沿都充血淤青了,看上去像是嚴重的軟組織挫傷,就像整個人被捆起來揍了一頓一樣——再一想,昨天可不是被那該死的緊身胸衣捆過嗎?
她側著身子從門縫兒裡把這種症狀給女僕看了一眼,女僕卻鬆了一口氣,告訴她沒關係,一個禮拜左右就會好的,因為她們的寶貝伊莎貝拉小姐每次穿那種緊身胸衣都是這樣。
海倫娜卻想到了什麼,洗完澡匆匆打扮整齊就跑到樓下育兒室去找伊莎貝拉。
“……我聽說中世紀最流行這種鯨骨緊身胸衣的時候,貴族女子的難產率特別高,根據資料總結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們長年累月的穿著這種嚴重摧殘身體的刑具,導致盆骨變形,所以難產率比不會過分追求這種時尚的平民女性明顯高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