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應過來之前縱馬飛奔了出去。
海倫娜被突如其來的顛簸嚇得老實了一會兒,然後在迎面而來的陽光和風中大笑起來。
菲茨威廉一言不發,帶她一直飛馳到莊園大門,然後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在附近微微起伏的草地上兜了個圈子,把她帶回原處。
海倫娜看到所有人都以理所當然的表情站在原地等著她,然後下一瞬間感到身體微微騰空,然後發現自己被拎下了馬,輕輕放在門房的羅馬式四柱廊下。
“答應我,無論什麼情況下,你都會留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菲茨威廉語氣嚴肅。
海倫娜已經知道自己的爭取不會成功,假裝詫異道:“什麼?難道到了今天,你依然有這個擔心?”
菲茨威廉在馬背上低頭凝視她:“在我們一起走進教堂,由上帝見證許下誓言之前,我並不打算完全信任你。”
“喂!這是什麼意思?”海倫娜大聲抗議:“我可是有身份的女士,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正在上馬的海因茨笑了起來,菲茨威廉的嚴肅臉也差點要裝不下去,他連忙壓了壓圓頂禮帽,向菲爾和管家太太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請替我照顧好我的未婚妻。”
又轉頭對海倫娜語帶警告:“記住你的承諾,女士!”
兩位先生揚鞭遠去,黑色的斗篷在身後飛揚。而海倫娜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回味著剛才在馬上飛馳那一刻輕微的暈眩感。
送走據說是去處理商船事務的未婚夫和哥哥,海倫娜只得回去陪伴老霍華德先生。伊莎貝拉一家在天氣暖和起來之後就回林奇去了,臨走時表示期待能儘早收到婚禮請柬;查理也在悶悶不樂一段時間後被母親召回倫敦作伴。但能從他們那裡得到的訊息都不如從老先生那裡能得到的多。
沒錯,就是關於從四月開始,各地都漸漸多起來的關於流感的訊息。但對它的關注主要還是集中在一些醫學界和科學界的專業人士身上,老霍華德先生和他們有廣泛的聯絡,格林先生也來信與海倫娜和蒂凡尼先生討論他和同行們注意到的一些病例……這些病例都發生了明顯的傳染。
可是此外就沒有更多的訊息了,在斯賓塞夫人、波恩侯爵夫人、範妮(沒錯現在改由範妮代替克拉貝爾與蘭頓莊園通訊了)等非醫學界人士的來信中,對流感的抱怨還遠遠不及對倫敦的天氣、倫敦的裁縫、倫敦無趣的紳士們……來得多,可見這件事還沒有廣泛的引起重視,只有斯賓塞夫人確實提到過斯賓塞家族的一位中年男子患感冒後病情嚴重,被醫生懷疑病情可能傳染,因而低調的隔離了他的住宅。
“警告級別第3級。”海倫娜在心中初步判定。
但僅靠通訊肯定是不夠了解形勢的,海倫娜當然希望能去倫敦,作為首都的倫敦怎麼說也是這個時代高新科技和知識分子的聚集地,有更多像老霍華德先生這樣靠譜的、出了問題可以依賴依賴的上流社會學者。不僅是因為在面對外部壓力的時候,人類會本能的害怕那種脫離了熟悉群體的孤立無援感,而且還因為這短短几個月悠閒(無聊)的冬日時光,已經讓海倫娜開始懷念跟“同類”們一起學習、工作的那種熟悉的充實感,甚至給病人做手術時那種無比緊張的專注和投入,以及成功後巨大的喜悅……
總之,當她坐在陳設如油畫般的起居室裡翻閱來自巴黎的最新時裝畫冊時,當她坐在陽傘下喝下午茶時,當她偶爾在草坪上跟鄰居、附近的孩子們和獵狗一起玩棒球時……總會有那麼些瞬間,她的眼前彷彿閃回到人人都行色匆匆的那座大都市,回到熟悉的學校和醫院,回想起攻克一本厚厚的專業課書籍、成功完成一輪實驗、順利協助主治醫生完成一次手術……那些令身體大量分泌腎上腺素、令精神無比滿足和愉悅的時刻。
然後她就會深切的感受到來自靈魂的渴望,簡直要開始思考“我到底是誰?到底在這裡幹嘛?”的終極哲學問題。
這都要怪菲茨威廉,自從幫海倫娜分擔了心中的憂慮和恐懼之後,他那種有責任感到略顯霸道的性格就開始再次顯露作用——他又開始試圖主導和控制所有事情,而在他的主導下,海倫娜的角色僅僅是負責在安全的室內進行理論研究、靠書信進行“學術交流”,儘可能遠離危險,還有,順利舉行婚禮。
海倫娜認為這是一種毫無必要的僥倖心理,因為在她看來,逃避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辦法。
不過眼下,她只能無奈的收起手裡菲茨威廉的來信,從二樓大廳的露臺上向南邊望去……菲茨威廉和海因茨去的是更南邊的城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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