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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女正在旁若無人地接吻,春水沒心沒肺地支著頭研究了一會兒,沒勁。倆人的舌頭很程式化地你來我往我進你退,跟打羽毛球似的,還是在兩個中國選手間進行,一點觀賞性都沒有。
“你這樣盯著人看會捱揍的。”有人端著杯啤酒騎著他身邊的椅子坐下,趴在椅背上盯著他殘缺的右手看 ,絲毫不加掩飾。春水一直被戚宇尚逼著在任何場合都要毫不在意的使用他的右手,現在春水明白了他的用心:隨別人怎麼看,沒有一點不適和自卑。
是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子,又高又壯,臉長得倒很秀氣。他用腳尖碰了碰春水的吉他:“你也是來面試的?”
“嗯?”春水不明白。
“這裡只要樂隊的,你一個人不成,得去那些假裝很有情調的酒吧。”
“那你面試的結果怎樣?”春水看著男孩子手腕上亂七八糟的皮繩鏈子,覺得有點眼熟。
“剛才你沒聽我們唱歌嗎?老闆說主唱不行,被咔了。”
原來就是剛才臺上的那支樂隊,眼前的這個應該是主音吉他手。春水四下裡張望,沒看到他的樂隊成員。
“我室友今天帶女朋友回去,我得在這混到天亮,我猜你也是。”男孩狡黠地笑,再次盯著春水的斷指。“你這樣還能彈嗎?”
“用撥片沒問題。”春水覺得他不認得自己,很放鬆。一般搖滾青年對選秀歌手都是嗤之以鼻。
“這的女孩子都不喝果汁。”男孩子靠近一點打量他,把酒杯推到他面前。“我從來沒見過同性戀,你,你看起來挺正常的,我還以為同性戀都很孃兒呢。”
春水哭笑不得。
“你認識我?”
“你不就是那個什麼春水嘛,歌沒唱幾首,老在娛樂頭條裡蹦躂。最近的一條是讓老闆甩了,吃官司。”這是個奇特的孩子,無心地說這些傷人的話,卻並未感覺到他的惡意。
春水有點挫敗,他覺得眼前這傢伙說的一點都沒錯。抄起啤酒杯喝了一口,春水苦笑著把頭扭向一邊,輕輕地罵了一句:“操!”
男孩子樂了,衝著春水伸出手:“阿蒙。”
“郝春水。”
清晨六點走出空氣汙濁的酒吧,春水伸展著疲憊的身體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阿蒙替他揹著吉他,睡眼惺忪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家肯德基。
“你請我吃早點吧,我只剩下五塊錢。”
春水掏出兜裡的錢看了看,說照我目前的處境,也只能請你吃包子喝粥。
“你傍大款怎麼傍的如此失敗?”阿蒙不解。“沒紅沒富不說,現在弄得聲名狼藉跟只流浪狗似地,都能上吉尼斯大全了。”
“小孩子懂什麼?我連自己掙的錢都賠給他了,傍個屁大款。”春水不以為意,望著眼前的包子出神微笑。
阿蒙一副“你吹牛”的樣子,飛快地吃掉了一屜包子,又盯上了春水的。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春水無奈,低頭喝粥。
吃完早飯阿蒙帶著春水去了一家浴池,洗完澡順便把內褲洗乾淨晾好,兩人腰上圍著浴巾倒在簡陋的榻上就睡。
“你一點也不像個少爺。”阿蒙看著春水,眼神有點複雜。
“我算什麼少爺,只是跟著個真正的大少爺輕飄飄地享過幾天福,現在終於落地了,踏實。”春水困得厲害,馬上就要睡去。“你記得下午叫醒我,我要去找幾個酒吧碰碰運氣……”
運氣不好,幾個酒吧的老闆都認出了春水。他們反應各異,驚異,不解,惋惜,嘲弄,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他合約在身又吃著官司,沒人敢招惹這個麻煩。
“你沒有演出的時候以什麼謀生?”春水問一直陪著他的阿蒙。
“啥都幹,我租的房子樓下有家賣飲水機的,最近只要手裡沒錢了我就去送幾桶水。”
“那你現在就去送吧,別跟著我浪費時間。等過兩天實在不行,算上我一個。”春水望著阿蒙還帶著稚氣的臉龐,心裡不是滋味。自己以前的運氣簡直太好了,千百個阿蒙的現狀才是玩兒音樂的青年們的常態。
“那你不如跟我接著去面試。”阿蒙有點不好意思。“我從昨天晚上忍到現在好辛苦,做我們樂隊的主唱吧?”
在阿蒙簡陋的出租屋裡春水和他的樂隊成員們熟悉了兩天,都是十八九歲的大孩子,鍵盤鼓手貝斯加上阿蒙的主音吉他其實都還不錯,只是一直沒有固定的主唱。幾個人都覺得春水的加入像夢一樣虛幻,可看到他認真地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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