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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那刻傻得連舌頭都凍住了。秦大哥?他們原本就認識?
秦紹說著:“最近忙著公司的事情,有些個人不太聽話,做的事情也讓我費心,哪像你啊,你爸老當益壯,你倒落得輕鬆。”
旁邊Shelly用生硬的中文說:“他在美國,老跟我說,從小有一個疼他的鄰居哥哥,今天終於見到了。您很帥。”
秦紹說:“得到這麼美麗的小姐誇獎,看來我這張臉還拿得出手。你就是嘯天電話裡常提到的Shelly吧?”
他們三人一人一句地說著,彷彿我是空氣一般。事實上,我覺得我要是空氣就好了。
我在成為秦紹情婦的這兩個月,一直在想,如果嘯天知道了,如果嘯天知道了……他是會鄙視厭惡離我而去,還是不由分說地救我於水火中?可是我總是往好的地方想。溫嘯天他不捨得讓我陷在這樣的泥潭裡,如果他知道了,他只要來問我,我就把所有的原因告訴他,也許他了解了後,他就會重新接受我,幫助我,他會把傷害我的人打死也不一定。
我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是我唯一的寄託。
可剛才,我明白了溫嘯天和秦紹很小就認識。秦紹一開始就知道溫嘯天是誰,那秦紹從看我傻乎乎地喊著“嘯天救我”起,已經看了我好久的笑話了。而溫嘯天既然和秦紹是這麼親密的關係,那他就知道秦紹已經結婚,也許早就知道我淪落成了現在這德行。即便不知道,今天一看也該明白了。剛才溫嘯天的臉臭成這樣,是因為他立刻知曉了我今天是以哪種身份坐在這裡,誰會喜歡承認自己的前女友成了朋友情婦的事實呢?
我想到這裡時,覺得不僅是舌頭凍住了,我全身都凍在了原地。秦紹做這個事情,幾乎就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撒潑尿照照你自己”。而溫嘯天跟秦紹聊天的樣子,像是當面扇著我耳光子。他們兩個人都是狠角色,我一個都玩不起。
Shelly忽然拿筷子指著我說:“咦,is she the girl…”我今天出門之前化了點淡妝,比昨天那個鬼樣子大概好了一點。或者Shelly剛才根本沒怎麼花時間來看過我,所以她到現在才認出我來。
溫嘯天打斷了她:“你認錯人了,Shelly。她不是。”
我看著溫嘯天,他一口口咬著一支蘆筍。我心如死水,手卻連筷子都拿不住。我想,他的意思是,他不準備認識我了。昨天我還是他大學認識的一個朋友,今天我就成了陌生人。他連在秦紹面前承認認識我的勇氣都沒有。
秦紹這一招玩得好,真正的武林高手都知道攻擊別人的命門。秦紹把我唯一的支撐摧毀了。我聽見了我骨節“咔嚓”的斷裂聲。他輕易推倒了我唯一的寄託,剪斷了我所有的希望。
你知道什麼是絕望嗎?秦紹挖了個大陷阱,讓我往裡面跳,我把溫嘯天當做是來救我的恩人,我苦苦等了他七年,他終於出現,卻在我身上蓋了把土。他們兩人親密無間地配合,左右開弓,終於要把我活埋了。
我是憎恨秦紹多一點,還是該憎恨溫嘯天多一點?
我誰也不恨。我誰也恨不起。他們都是機器人,有一顆用鈦合金製成的心臟。我惹不起我也躲不起。我只能把自己也鍛造成一顆鋼鐵做的心臟。
吃完飯,秦紹把我帶回他的住所。到了臥室,秦紹把我甩在床上,我在光滑的絲綢緞子上滑出很遠,腦子磕在床頭櫃上,應該很疼,可是我已經有鋼鐵做的心,一點都沒感覺。
秦紹憎惡地看著我說:“你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
我想我即便是鬼樣子,秦紹你還不是把我帶回了你家?
秦紹恨恨地站在我對面,像是一個魔鬼:“你怎麼還不去死?我盼著你死好多年了。”
我想秦紹真是厲害,認識我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盼著我死倒是盼了這麼多年,真是夠惦記我的。本來我懶得說話,聽他這麼說,覺得對死這個事情我現在還挺感興趣的,就抬著頭問他:“我死了,你會把錢給我嗎?我死之前,你把我的腎臟拿出來給我爸。我倆腎源剛好匹配。你要是能答應我,我立刻去死。”
秦紹撲過來卡住我脖子,扭曲的臉正對著我說道:“那你去死吧。”
我覺得這大概是他同意了的意思,我就閉上眼。呼吸越來越緊,身體越來越沉,腦子越來越模糊,我把所有的事情跟走馬燈似的快速走了一遍,卻覺得連那三年也沒值得我好留戀了,我的人生活了三十年一無是處,我爹的病又有了著落,果然我可以閉眼了。
原來,生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