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時為一道題也會爭吵,互不相讓,常常最後都是少年被方草的推斷折服。少年暗暗吃驚,他擔心有一天方草會超過他。少年發誓他一定要走在方草的前面,他害怕一個女孩子超過自己,這讓他很丟臉。那時的少年很自私,多年以後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臉上還很熱。八里山路走完,一天的功課正好複習完了,然後幫方嬸幹活。這是少年父母給他定下的,每天放學不許他回家而直接去方嬸家,幹完活做完作業才能回家。有時少年也會在方嬸家吃晚飯。少年這時吃飯已經不再感到尷尬了,他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他把方嬸看成了自己的第二個母親。有一天少年和方草放學回來,遠遠地看見方嬸正挑著一擔水從村外走來。方嬸對肩上的擔子非常地吃力,身體搖晃的幅度很大好像隨時要摔倒一樣。少年脫口喊道:媽,你放著讓我來挑!少年的喊聲讓三個人都驚住了。少年知道自己喊錯了口不知所措,世上只有喊出口的話是無法改變的。他和方草對視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的臉都羞紅了。方嬸則樂了,放下擔子說:叫就叫了,方嬸早就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了。後來方嬸把這件事告訴了少年的母親,兩個女人眼睛裡都笑出了淚花。
少年的這次誤口使他們好像突然間意識到了某種朦朦朧朧的東西,那是一層薄薄的透明的帷幔,隔著帷幔兩雙純真的眼睛相遇時多了一層羞澀。這羞澀扼殺了少年多少勇氣?少年從小就喜歡方草那雙白淨淨的長長的手,握在手心裡就像握著一件綢緞裹著的軟物,讓他感到特別地舒服。現在少年只能拿眼睛看卻不敢去握了。有時他甚至在人前連好好地看她一眼和方草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少年每天就盼著早早放學,只有到了那寂靜的八里長的山路上他的膽子才會壯實,才敢大膽地看她跟她說話,才敢去握那雙綢緞裹著的軟物。少年對異性的瞭解正是從這雙裹著綢緞的軟物開始的。多年以後,少年仍忘不了那次文藝演出。那是初三那年的國慶節,學校組織文藝會演。本來少年也被選中了參加宣傳隊,但他膽小沒有參加,方草參加了。她和一個男生跳雙人舞。舞蹈中男生的手好像一刻也沒有離開她的手,而且中間還有一個後背翻的動作,是男生摟著她的腰幫她完成的。這個動作難度很大,達到了專業水平,博得了全場熱烈的掌聲。方草激動得眼睛都溼了,只有少年一個人沒有鼓掌,他心裡很不舒服,就像別人沒經他同意而強行使用了他的東西一樣。演出結束以後,方草問他演得怎麼樣?他說不怎麼樣。她以為他是在同她開玩笑,沒有在意。她急著趕回去幫母親收紅薯。方草走著走著覺出了不對勁,天天喜歡說話的少年今天怎麼一句話也沒有?她回過頭問他: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他說 :你不該和他跳那個舞蹈!
方草吃驚了:為什麼?
他說:我不能看著別人握你的手,而且還摟了你的腰。
方草的臉一下子紅了,說:你原來為這個不樂,你吃醋了?可那是跳舞,他並沒有怎樣。
他說:跳舞也不行,我妒忌。
方草笑了,臉上有些羞澀,心裡撲撲地跳。她往他面前挪了一下腳,說:這裡沒有人,你摟摟我吧。方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少年的心就像要跳出來一樣,慢慢張開雙臂摟住了方草。他注視著她的臉,他發現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她長大了,胸前那兩隻誘人的桃子已經成熟了。少年聞到了方草身上一縷淡淡的體香,那香讓他陶醉了。他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心裡咚咚地跳,像擂鼓一般,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就知道這麼緊緊地摟著她,畢竟他還是個少年,對女人的瞭解才剛剛開始。少年想等他長大了一定會知道怎麼做的。少年整整等了兩年,直到自己成為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時才有了對女性的第一次嘗試。
無處牽手
15
1974年夏天金瓦湖氾濫,一天一夜湖水陡漲兩米多,沿湖四周潰破了十一個小圩口。劉家灣得益於一個人,他用自己的生命堵住了被洪水啃噬的洞|穴,才使得劉家灣三千多人倖免於洪水的威脅。那人是少年鄰隊的一個年輕的生產隊長,管湧就是他發現的。他迅速帶領社員扛來門板麻袋和棉被搶險。麻袋棉被包著沉重的泥土一包包地扔下去,可管湧越湧越大,水柱越噴越高。大夥臉都嚇白了,有人開始嚷著別堵了,趕快回去搬東西!這時他衝著慌亂的人群狠狠地日罵了一句,然後抱著一床棉被跳下水去尋找洞口。誰都知道他這一去意味著什麼,大夥喊他別下去。他的眼睛瞪得像犟牯的眼睛一樣怕人,衝著人群日罵道:我日你媽的,老子是隊長,不下誰下?睜著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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