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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喚了聲:“阿柳。”裡面沒有任何回答。
此時雷電聲漸漸遠去,雨也小了許多,淅淅瀝瀝地下著。遠處,一隻狗神經質地大聲吠叫著,不知是聽到了什麼異常動靜。
“阿柳,阿柳!”阿柳媽提高了一點嗓門叫道,裡面仍然沒有任何聲響。她焦急起來,讓阿大快把門開啟,她擔心阿柳又哭又餓的會暈死過去。門開了,顧不得讓阿大扶,阿柳媽就顛著小腳跌跌撞撞地撲了進去,邊走邊顫聲喊:“阿柳,你在哪裡?阿柳……”還沒喊完,她腳下就被絆了一下,一下子跌在地上,伸出手來摸了摸,忽然摸到了一個溫暖的身子,她立刻歡喜地將這具小小軟軟的身子緊緊抱在了懷裡:“阿柳,阿柳,你怎麼樣了,啊?……”
懷裡的小人兒輕輕嚶嚀一聲,往她懷裡鑽了鑽,就又沉沉睡去。【wWw。WRsHu。cOm】
此時雨已經完全停了,東方微微發白,一縷曙光從屋頂的稻草縫隙裡透進來,站地柴間正中的阿大隱隱看到青柳腳邊有一堆凌亂的東西,心裡立刻明白了什麼,他微微一笑,沒有作聲,蹲下來將那堆東西擋在身後:“姆媽,還是快點把妹妹抱到房裡睡吧,這裡有點涼呵。”
“嗯,這丫頭鬧騰了一夜,肯定是累著了,連打雷下雨都吵不醒她。來,你把她抱起來,讓我先站起來。”
阿大俯下身將妹妹抱起來,然後騰出一隻手攙起姆媽,讓姆媽扶住他的胳膊就往前屋走去。兩人剛走到堂屋裡,就看到阿根從房裡出來,看到他們,不由怒道:“你把她抱回來做啥?”
阿大楞了一下,但阿柳媽連頭都沒抬,只是催著兒子將青柳小心放到了房裡她的小竹榻上,等阿大出了房門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阿大聽到了身後那聲重重的關門聲,感受到了姆媽心裡的怒氣,趕緊識相地閃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到了床上。現在他們兄弟三個都已長大,一張大竹榻顯然已容不下三兄弟了,所以阿根就在屋後的竹園裡砍了一些老竹子,自己動手打製了一大一小兩張竹床,大的給大兒子阿大,小的給女兒青柳。雖然自制的竹榻做工粗糙,而且睡上去還咯吱咯吱作響,但總好過和弟弟們擠一張床吧?所以阿大很是滿足。而阿三和阿五還是擠在一起。
阿根也知道女人這是生他的氣了,苦笑一聲,也不過去推門,就在堂屋的春凳上躺了下來。這一夜他才睡了一個多時辰,困得直想滿世界找床,清晨氣溫非常涼爽,還可以好好睡一個回籠覺。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很快就被打破,還沒等他完全入睡,就從房裡傳來了一聲驚呼,他驀地清醒過來,不知道女人出了什麼事,彈起身子飛快地推開房門,看到女人伏在青柳上方,怔怔在看著什麼,阿根過去一看,也不由得楞住了:青柳竟然光著一雙小腳丫子,十個小腳趾自由地舒展著!那些裹腳布又到哪裡去了呢?……
章節目錄 第十四章少男少女
九月初九重陽節這天,任先生接到了雁城縣署派人送來的公函,公函最後的簽名的是知事朱丙文。
皇帝退位後,雁城原來的知縣罷職,改設民事長,但僅四個月後又改設知事,相當於現在的縣長,另外又設參事一人,即相當於副縣長級別的,專門協助縣長處理政務。衙門也改稱為縣署
因為民國政府剛成立,政權不太穩定,自民國元年至民國五年,雁城的知事一連換了五位,有的只做了三四個月就卸任了,這朱丙文是今年五月剛上任的第六位知事,上任還不到四個月。
朱丙文是當地人,朱家是雁城清代徐、朱、馮、查四大名門望族之一,朱丙文的祖父朱培銘是清道光縀七年狀元,他是朱培銘次子的兒子,光緒二十年秀才,其文才在雁城很有名氣,所以在前四任知事離任後雁城的鄉紳就推舉他出來做了知事,統管雁城一應事務。
這朱丙文年已三十多歲,書香門第出身,知書識禮滿腹經論,加上又是當地出身,自然不象外派官員一樣混日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混滿任期就打鋪蓋回老家,他是希望做點事為鄉親父老造點福的,因此甫一上任就急切期望著能做出點成績來讓雁城百姓滿意。
這一日,朱丙文在整理前任遺下的眾多文牘中忽然發現了那份省裡發下來的整改私塾的公函,他考慮一下,覺得這事具有高度可操作性,於是決心為雁城的莘莘學子們爭一個前無古人的學習環境。當然這也是他的運氣夠好,今年雁城一直沒有大的颱風經過,不然,光是領著百姓在海塘上抗臺治浪就夠他忙活的,哪裡還會有空閒管這檔子事?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這任先生命裡也該有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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