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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各自揣著心思這便往慶都去了。
皇子墨才回天宮,便被帝君傳召。
“二皇子,適才帝君遣了掌燈仙子過來傳話,著您回宮後往正則殿去,說是帝君有要事與您商議。”
甫進華宇殿,隨侍淺眉身邊的絢紫仙子上前接了外袍,將話傳到。
皇子墨皺眉,心中雖微異樣,面上卻沒流露,詢問的目光投向一側的淺眉,卻不開口。淺眉神色稍變,僵了僵,復笑道:“帝君還在正則殿等著和你議事,早些去吧。”
皇子墨輕哂,袍袖一揮,轉身往正則殿去。
不過是在宴席上“偶遇”鳳棲,帝君就等不及要問話,他就這麼不放心麼?
正則殿內,除了帝君坐於上位,南容仙君也在。見皇子墨進來,南容垂首揖禮:“見過二皇子。”
皇子墨眼光淡淡掃過南容,看向上位。坐於上位的帝君微闔著雙眼,右手支著頭撐在座椅扶手上,低低說了句:“墨,你來了。”
為上位者,自有一番氣度,非言語可敘。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韻天成,雍容華貴。
皇子墨性子深沉,知帝君大約要說些什麼,靜靜道:“蕪與西海龍女怡璇婚事已成,不日便會重回天宮。”
帝君緩緩睜眼,面上帶了些許笑意,並不在意皇子墨所說,反是問道:“聽說這回的喜宴,西海龍宮辦得頗有顏面,席上可有什麼趣事,墨不妨說來聽聽。”
心知帝君必會有此一問,皇子墨坦然回道:“昔日的兩位戰神,鳳棲鳳梧一道去了西海,諸位仙君久未得見二人,較平日是熱鬧了不少。”
“鳳棲啊……”帝君悠長的聲音在偌大的正則殿裡傳開,細細聽來,還有輕微回聲,“聽聞她近日回了雲棲,說來朕也覺奇怪,分明是仙魔兩界看著她與伯言一道入了誅仙陣神魂俱無,倒不知她如何能安然歸來。”
這一點亦是皇子墨心中疑慮,當初鳳梧送洛白到他身邊時,他也不敢相信。可若真說鳳棲就此復活,也不盡然,她的身子是玉雕的,內裡——也只得那一分魂魄。可她既然能保住自己一分魂魄,說不準其實她——其實她其餘魂魄只是散落與各處而已!
皇子墨心中微微一沉,若真如此,為何自己卻遍尋不到?
“此事墨也不甚明白。”
“哦?”帝君聲音略提高几分,“朕知你當初對鳳棲也是動了心思,但朕告訴過你,位越高,所憂之事越多。你,往後必然是要成為一代帝君的,若真娶了鳳棲,她那樣的性子,會陪你守在這寂寥天宮麼?縱使她能,你便捨得囚了她這隻九天鳳凰,只為自己一時歡心?”
陡然提起舊事,皇子墨心神亦是欲靜而不止,長袍下,身子繃得筆直。一旁的南容,不止何時已悄然退了出去,空曠的正則殿只餘他父子二人。
“朕從未逼你如何,萬事皆為你自己所定。你倒沒讓朕失望,終是做了最有利於將來之舉——娶了夏后氏的么女淺眉,也算得了宛丘一脈的支援。朕以為你真的放下往事,誰知你……”許是對這個皇子期盼過高,提及此事,帝君心中亦是微痛,“你竟在她入誅仙陣後,收服完魔界諸將,居然……居然投入人間輪迴!你當真以為,入了人間便能前事盡忘麼!”
皇子墨不由微微苦笑,當年他與鳳棲愛戀糾纏,哪裡是帝君三兩句話就說得通透的。
他出世之時,天宮上方祥雲呈瑞,竟顯出九九八十一種異色;又有百鳥盤桓,四十九天方散;這都是吉兆,暗示他將來必定不凡。帝君大喜,待他也比旁的皇子嚴苛許多。他那時心無旁騖,只是覺得修煉之事做來並非完全無趣,因此多廢了許多心思修行。
那年,他甫渡過天劫,晉升上仙,天界諸仙莫不稱奇,以他年紀便為上仙,著實不易。帝君亦是欣喜,正巧北海附近有魔物作亂,帝君便遣他與鳳棲一道出徵。那是他第一回見到傳聞中的戰神,鳳棲一身火紅戰袍,一柄赤朱槍,眉間火鳳印,坐於雲端,談笑間堂堂浩氣振振風華,這樣的人物誰又能偏開眼。
鳳棲行事素來荒唐,又喜美人,征戰時,總要尋著他調笑。而他自小端方,只將鳳棲看作怪人,不予理會。之後帝君偶提及要為他娶皇妃之事,不知為何,想起的第一人居然是鳳棲,這才知,所謂情根,怕在相見第一眼便深植心中,素日雨露下,早成參天大樹。
“她如何復生你不知,我倒要問問你,人間鬧得紛紛揚揚,魔物四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似夢還真之際,耳旁又是帝君威嚴高聲。
皇子墨緘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