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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解他,正在撫慰他……但是……韓逸洲知道什么?他怎么瞭解趙樂魚心中的積鬱?
“萬歲,……如此。”盧修問:“對待他如何處置?”
周嘉道:“他總是一介名儒。家醜不可外揚,國家也不能張揚國惡。既然他自食其果死了,只是革職即可,他家的財產大部分充公,他的房產和剩下的銀錢可以維持他寡婦的生活。”
盧修忙說:“萬歲聖明。”方純彥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他拉了又拉自己本來就平整的衣襬,冷不防地問:“萬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翰林院的東方修撰還在獄中嗎?”
周嘉冷冷的審視他。半晌才斬釘截鐵的說:“水落石出,並不等於說東方清白。他身為翰林,行為不檢,雖然可以念在編書的苦勞上從輕發落,但翰林院中不能再有這樣的人。”
盧修出了一身冷汗,前日他病中,盧雪澤父子傍晚才回家。盧雪澤就告訴他萬歲可能已經知道如何辦了。他方才也想到了東方諧之事,然而還是沒有勇氣出口。方純彥向來冷麵,倒不知道怎會出頭?他是聰明人,咀嚼著周嘉說東方“行為失檢”。難道……?他不願想下去。
可是,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仗義心情,他還是幫腔了:“萬歲,東方在天下名氣極盛。少年金榜得意,他這些年來缺乏管束。臣等年輕,有時候難免糊里糊塗的落水。萬歲本寬大為懷,雖然把他革職,但能否讓他戴罪立功,先將先帝詩集編撰完成?”
周嘉撫摸自己一個玉扳指:“此事再議。”盧修見沒有迴旋餘地,才閉嘴。
周嘉想了想,道:“朕帶來一罈上好的美酒,眾卿可以品嚐。”
酒果然香極了,但男人聞香,往往會想起其它的人與事。一頓酒喝的更沒意思,趙樂魚嘴巴中苦澀澀的。
韓逸洲到底說了什么呢?趙樂魚想:死人無法辨解。韓逸洲一定是看準這點才把禍往魏宜簡身上一推。韓逸洲行蹤詭秘,說不定曾經到過魏家。他要庇護誰呢?看來只有東方諧有可能,他又記起那晚他替方純彥去探監的時候,東方已經有了最好的傷藥。是不是韓逸洲送的?那么……為什么東方依然沮喪絕望,韓逸洲卻看不出類似二人分手時的傷心?韓逸洲默默的品酒。一個接一個,吃著盤中的櫻桃。動作堅定,神情漠然。似乎他一直超身世外,而且從無對任何人虧欠。
周嘉坐得不久,他一走,酒宴就散了。徐孔孟先是呼呼大睡,但別人真要拉他回房,他卻撒起酒瘋,盧修對方純彥使個眼色,兩人不約而同的架起他。
盧家和方家不睦,盧修和方純彥兩位狀元也被認為“王不見王”。其實盧修對方純彥並無恨意。相反,他還有點欣賞他,適才周嘉面前他幫方純彥說起東方諧的事兒。方純彥此刻也不會討厭他。二人一路無話,只聽著徐孔孟滑稽的囈語。
到了翠斟軒,方純彥告辭。盧修看徐孔孟的小童織繡幫著他拖靴倒茶。徐孔孟大叫一聲:“鸚哥兒。”然後,倒在床上“挺屍”去了。
盧修緩緩的問織繡:“那是什么?”
織繡滿著斟熱手巾,隨口說:“一隻鳥啊。”
盧修鳳眼中掠過一絲懷疑,微笑著並沒說話。
出了門,他沒有目的的閒逛。春夜還是這般寂寥。他也不想馬上回家,總是冷清的面對四壁,有什么意思?
韓逸洲也沒有回家,他拿著一隻小白玉酒壺,坐在一片竹林之中,仰天望著圓月,他的笑,比哭還難看,他不想遇到盧修,雖然他是他最好的朋友。等到竹林外有腳步,韓逸洲無聲的往竹林深處走。
他轉了幾個彎子,忽然不走了,面前的青年擋住他的去路。
“逸洲,你何必躲著我。”盧修嘆氣。
“我沒有躲你。”韓逸洲沒什么底氣。他著實喝得高了,頭重腳輕。
“我一直很擔心你,雖然沒有能夠來救你……。但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盧修道。
韓逸洲笑了:“我們一直是,是的。別人成了我的朋友,就永遠是我朋友,做情人的話……呵呵,也許隔夜就成陌路了。”
盧修有些不忍:“你小小年紀,何必說這些話?”
韓逸洲溫和的看著他:“盧修,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什么冰清玉潔的人。而且我……我還是個天生的斷袖。我結識你的時候,就認定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大哥。你待我好,我不是不知道,但我怎么說呢?我說我不會那樣去回報你,我用世俗的東西去拒絕你?我做不來。”
盧修的瞳孔放大了:“你……你……有沒有在翰林院中……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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