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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了。先帝的病也多虧了他,不然……唉……。他是天下的神醫,無論如何也能救自己。”
盧修忙跪下:“太后娘娘,家兄乃是翰林院之首,平日行為也是讀書人表率。他從不結黨,對待萬歲和娘娘更是襟懷耿耿。翰林院中案子,以臣之見,可能並非一人所為,而且裡應外合,也許不止是翰林中人。”
太后閉著眼睛聽著:“你應該去說給萬歲聽聽,我年紀大了,也不管這等是非。倒是孩子們的將來,我不得不管些。”
盧修眼觀鼻,鼻觀心。太后原來只是覺得他貌好,端麗中且有一股讀書人的莊嚴儒雅。此刻晨曦中,她突然憶起當年少年盧雪澤與太子在她的宮中初見的時刻。盧家族人,縱使不端正的,也有風雅氣質,何況盧家兄弟這般美男子?
“盧修,你也過了弱冠。你是個狀元,人人都贊你品貌特出。父母亡故,長兄如父。你哥哥把你的八字早就送到了宮內,經人卜定是天作之合。現在我壽辰在即,你們隨著祝儀成婚,也算了卻皇家的心事。”
盧修對這話並不吃驚,但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只感覺空洞的麻木,他知道自己應該說幾句推辭,感恩,榮幸的話。但滿腹經綸的他什么也說不出,只是跪得越發低了,頭陷於雙肩,幾乎要觸到冰涼的金磚地。
太后又笑了一聲:“怎么?”
盧修才道:“臣……生性駑鈍,且身子骨弱。恐怕不能消受這天大的福分。”
“你可是萬歲欽點狀元,你駑鈍的話萬歲豈不是鬧了笑話?你的身子向來不差,可不要因為死個把人嚇壞了……。同皇室比,那算什么?”太后語重心長:“盧修,你家是官僚世家。你父親,你哥哥都算官場中的模範,你既然入了這道,也出不去了。百年以來,我朝公主下嫁臣子,你盧家第一個。這……也是萬歲的意思。”
盧修沉默著。
太后想了一想,忽然說:“方才說到你的知己,洛陽韓逸洲算不算一個?”
盧修心內大驚,極力穩定了情緒:“他?只是同科榜眼,臣入了大理寺,他與臣已經不大見面。”
太后慈和一笑:“我只是比方一提。當初有人向皇家建議韓逸洲為駙馬人選,但……。總之,不是你,就是他。”
盧修聲音略顫抖不定:“太后,臣遵懿旨就是了。謝太后娘娘。”
太后等著他抬頭,盧修抬起面孔的時候,平穩端嚴一如平日,太后不禁滿意的點頭。
盧修的淚早已幹,他明白要生存下去,只有隨波逐流。他豁然開朗,自己為什么喜歡讀書,原來書裡與現實比,真實的世界要殘酷,冰冷的多。
第五十章
周嘉這幾日常常坐到三更。人們背後揣測他的心情不好。但他早就不是痴情少年,就算不快活,也犯不著損害自己的飲食起居。這半年來國事繁忙,老臣紛紛下世病退,太子年齡還小,周嘉也不敢讓他獨當一面。
周嘉愛一個男子,他也喜歡過幾個女人。過去他獨宿的時候很少,就寢前習慣性的找一位妃嬪相伴。可最近他身體經常莫名疼痛,他害怕,害怕自己犯病的時候讓女人有了可乘之機。他也希望如翰林院第一次發生血案的那晚,他昏迷後睜開眼睛,就看到盧雪澤那恬淡而溫柔一片的面容,他微笑著坐在他的身邊,彷彿皇帝只是一個患病的幼兒。“有我在呢。”他說,聲音如落山之風。
三天了,周嘉沒有想到盧雪澤居然不來與他解釋。看來他不屑於為自己辯解。和盧雪澤之間究竟能有什么心結呢?就算他與東方曖昧,就算他瞞著他做了一些事情。他與盧雪澤總歸還是有一片寧靜的天地……僅僅屬於他們倆的默契。
周嘉自嘲的一笑:小嘉是什么人呢?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能夠執著周嘉的手訴說自己的夢想,花前月下兩相依偎。轉眼之間,就拒他千里之外。少年盧嘉冷漠,執拗的對他說:“周嘉,你若現在要了我,從此便再也見不著我,我化成的骨灰也絕不讓你找著。”周嘉當然放棄了。小嘉果然算定了他。當年是,現在也是。
他算定了他的心思,所以他絕不開口,絕不表示。
周嘉想:究竟誰會打破這個冰面呢?已有宦官送上最新的奏摺。周嘉看到第三本的時候,眼皮一跳。他認識這清麗筆跡,不是韓逸洲是誰?
翰林韓逸洲上折請求明日覲見,他的措辭謹慎,但這幾個字是“有機密啟奏”好象放大了。周嘉掩卷沉思,桃花眼閃爍不定。他知道今夜又要迎來雞鳴之聲了。
韓逸洲有話要說,獄中的東方諧卻什么也沒有吐露。周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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