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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不孝?這天底下,要是你都是不孝的那個,我可真不知道還有誰敢承認自己是孝子了。他爹,你倒是說話啊,難道真要被打死嗎?我和兩個孩子可都指望著你呢……”
不知道青璧什麼時候就站在門口,她的眼神極冷,語調也極冷,可這冷中又透著灼烈:“娘,你勸什麼呢?一個願打,一個願捱,不如此,顯不出父慈子孝來,您這是哭給誰看?沒一個人領你的情”
石氏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斥罵道:“你這敗家孩子,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
青玉卻忽然明白了。這就是爹的局,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的了。沈老太爺是恨的,真正的恨,可他恨的人不是沈四河,而是這個一向聽話老實的沈四海,竟比恨沈四河還要恨這個大兒子。
他就是恨這個大兒子太老實了,吃虧吃的只怕連自己姓什麼都要忘了。他跟外人慫,在自己家裡還是窩里窩囊,既攏絡不住兄弟,又不能拿捏得住兄弟,不然,沈四河也沒那麼大膽子。
正因為恨,所以他才下手沒有一點猶豫的餘地。
而沈四海,未必不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可他除了忍,除了吃虧,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自己的老爹生氣,他是拼著性命,也不可能會還手,還嘴的,甚至,連躲都不躲,就是希望能用這種方式消彌沈老太爺的怒火,哪怕,權當是替自己,替沈四河陪罪了。
這一次的衝擊,比上一次親眼看見沈四海和別人吵的臉紅脖子粗還要大。青玉呆怔怔的看著搖搖欲墜的父親,哭的一塌糊塗,滿臉通紅,狼狽不堪的母親,她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突突的奔湧。
她也想跟青璧一樣,拼著不孝的罪名,看看到底能不能衝破現在的困境,能不能拼出一個全新的局面來。
她舉步上前,去拽石氏:“娘,你先起來。”既勸不住沈老太爺,也勸不住沈四海,她在這跪著還真是沒有一點益處,白白的哭一場,損耗的是她的體力,損耗的亦是沈家所有人計程車氣。
石氏寧起來,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她甩開青玉,道:“我不起來,你祖父要打死你爹,我也不活了,就把我們一起活活打死吧。”
青玉自以為年紀已經大了,可是石氏的手勁極強,就這麼一甩,她的半邊胳膊都麻了。踉蹌了一下身子,差點沒摔倒。
她撐住自己的身子,看向青璧,道:“青璧——”青璧面冷心熱,話說的再毒,終是惦記自己的親爹。兩姐妹很有默契,一同去拽沈四海。
沈四海也寧起來了,他一邊一下,同時甩開了兩個柔弱的女兒,悶聲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回你們自己屋裡去。”
青玉還要說,沈四海拿起了當爹的款:“青玉,你是長姐,我的話你沒聽到嗎?帶你妹妹回屋。”
青璧氣的一跺腳,甩手就進了西屋。
青玉也氣起來了。
爹還真是個牛性子,實在撐不住了,就別撐了,這個局面,總是要破冰的,沈老太爺現在只愁沒有臺階下,就指望著他呢。娘只會哭,於事無補,反倒更亂,爹哪怕暈倒了呢,或者說句話也好。可他倒好,把所有的臺階統統都給拆了。
拆吧拆吧。說到底也是怪祖父,這麼大人了,還當是教訓小孩子呢?抬手就打,張口就罵,也不問青紅皂白,也不說事由爭端,這算什麼?
青玉撒手不管了,卻也沒就走,只站在一旁看著這三個大人到底如何收場。還是沈老太爺打的累了,這才踉蹌著退了一步,重新坐到椅子上,氣呼呼的道:“可憐,我沒生個好兒子,從小,哪個不是千疼百愛,到老了,都嫌我沒用,別說指望著,你們孝順了。”
這一段話,說的是氣喘吁吁。沈四海被打的不輕,又要稟承做孝子的原則,只垂頭聆聽。石氏早就哭的軟了,腿也麻了,此時索性和沈四海挨在一起聆訓。
倒是青玉不落忍。
沈老太爺畢竟年紀大了,逞一時意氣,雖然讓沈四海遭了皮肉之苦,他也沒落著什麼便宜。打在兒身上,做爹的也心疼,況且他老胳膊老腿,初初幾下還拎的柺棍挺自在,因著賭氣,不休不歇,這會,胳膊都開始哆嗦了。
青玉上前,扶著沈老太爺,道:“祖父,您也累了,喝口水歇歇再說。”
這回沈老太爺倒是沒甩開她,就著她的手,連喝了好幾口熱水,這才道:“你們都起來吧,我有話說。”
他連喝斥帶罵,總算是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家裡確實遭了賊了,只不過丟的不是錢,而是地契。
石氏是個直性子,有啥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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