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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多會兒,那門子就回來抱歉道:“我們公子出去了。大爺不如明日再來?”
範朝風聽了,倒是正中下懷,便又塞了那門子幾塊碎銀子,拿回了拜貼,又裝作不在意道:“大過年的,你們大公子也真是忙著給各家拜年呢。”
那門子拿了範朝風好幾塊碎銀子,比他幾年的份例還要多,就有心要賣個好,便低聲笑道:“我們大少奶奶今日被太子妃單叫到東宮去了。大少爺好不容易有了空,一個人偷去紅燦樓見紅姑去了。”
紅姑是流雲城最大的青樓紅燦樓裡最紅的姑娘。想見她的人,早都已經排到後年去了。
範朝風卻不信單憑那柳為莊就能見到紅姑,但也只壓低了聲音奉承道:“你們公子好福氣。那紅姑可不是一般人見得到的。”
那門子自是面有得色:“我們大公子,乃是太子的連襟。--就是那鎮國公,恐怕也得給他幾分臉面吧。”
範朝風被嗆得咳嗽了幾聲,便跟著笑了幾下,自出了柳府,直接往紅燦樓的方向行去。
紅燦樓位於章臺街,是諸多私ji彙集之處。紅燦樓乃是章臺街上最大最紅的那棟高樓。
範朝風便坐到紅燦樓對面的一個酒樓裡,憑窗遠望,坐著吃酒。
不久,天色漸黑,章臺街上,各種花燈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
平日裡,流雲城入夜便有宵禁。不過從年初一到十五,卻是諸事不禁,士庶皆可盡夜歡騰。
範朝風等了快有兩個時辰,才見柳為莊醉醺醺地從紅燦樓裡出來。範朝風便放了銀子在桌上,趕緊追了出去。
雖沒有了宵禁,此時夜已深,街上行人也逐漸稀少。
範朝風便不緊不慢地跟在柳為莊身後,一邊走,一邊看向街兩旁。
等到了一條範朝風早就看好的黑巷邊,範朝風便快走幾步,從後捏著勁,狠敲了柳為莊的脖子一下。
柳為莊本就有些神智不清了,一敲之下,便失去了知覺。
範朝風便架著他,像扶著一個喝醉的人一樣,半拖半拽地將他弄進了黑巷子裡。
許是快到十五,深藍天幕上的月亮越發地晶瑩透亮。本來黑漆漆的陋巷裡,也漸漸有了月光照進來。
範朝風取出一條面巾蒙在臉上,便踹了踹躺在地上已失去知覺的柳為莊,正好踹在他腿上的麻筋處。
柳為莊疼得一哆嗦,便醒了過來。睜開眼,頭一個看見天上亮晶晶的月亮,甚是刺眼,便又閉了閉眼。再睜開,只看見一個灰衣蒙面人正冷冰冰地看著他。
“壯士饒命啊”柳為莊就一咕嚕爬起來,對著蒙面的灰衣人倒頭便擺。
蒙著面的範朝風也不攔著他,等他磕完三個響頭,才刻意壓低了嗓子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若是說實話,我自是饒了你的性命。--若是有半句謊言。”範朝風便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彎刀,恰似一彎新月,在柳為莊面前晃動了兩下。
柳為莊便趕緊保證道:“壯士請問--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一定說實話。”
範朝風便不跟他廢話,只單刀直入:“曹沐卓當日為何要找你去壞範四夫人的名譽?”--那曹沐卓便是中山侯府曹家的二小姐,太子妃的親妹。當日為了設計陷害範四夫人安氏,由范家大房貴妾小程氏的親兄弟程越興搭橋,找了流雲城裡有名的浪蕩子柳為莊去做局。
柳為莊一聽這話,嚇得魂飛魄散,就連忙喊冤道:“壯士明查啊--那曹氏是賤內,跟範四夫人素無瓜葛,為何要壞她名譽啊?”
範朝風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便拎起拳頭,噼裡啪啦地先揍了柳為莊一頓。然後又用了內勁,重重擊在他的肚腹處。此處乃人身上極柔軟的部位,又連著數處緊要的內臟,擊打起來,自是不同一般。
柳為莊被痛毆之下,便翻江倒海地吐起來,地上盡是穢物。
範朝風就再嚇唬他道:“再不說實話,就讓你將你吐出來的東西吃回去”
柳為莊聽了,便又痛嘔了一回,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壯士好歹積陰功饒了我吧。這是至死不能吃的。”
範朝風便用刀拍了拍他的臉道:“我不管什麼陰私報應。--今兒你不說實話,就給我全吃了下去”
柳為莊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些,若是顧著那惡婆娘,今兒是小命難保,便跪在地上哼哼唧唧道:“壯士放心。小人說就是了。”又抬起頭,望著身材高大的蒙面人道:“這事其實跟小人無關,跟賤內關係也不大,都是那程家的二少爺程越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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