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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姚賢妃對上她的目光,眼神沒有絲毫閃避,淡淡道:“這幾日,姚凌一直在等皇后前來。”
“為何?”路映夕疑問道。
姚賢妃的視線掠過她的臉,然後輕飄飄地掃過她的髮髻,口吻依舊輕淡:“姚凌那日刺殺南宮神醫未遂,便在等待著審判來臨。”
路映夕心中一凜,驚詫看她。她和師父有何仇怨,竟要殺之而後快?如今她又為什麼要自首?
姚賢妃慢慢移開眼光,看向壁上詩畫,口中低啞道:“多年前家父宿疾纏身,南宮神醫見死不救。姚凌為人子女,不得不為父報仇。這世上一切本皆是虛空,只是姚凌慧根不足,總要為亡父盡過綿力,**心安。”
“師父善心仁術,又怎會見死不救?”路映夕微微蹙起眉頭,心裡疑慮重重。師父從前每年都會外出遊歷,採藥治人,不分貧富,為何獨獨不救姚賢妃的父親?
“陳年往事,隨風而逝,再提無益。”姚賢妃低眸,默唸了幾句佛語,才又抬眼看著她,道,“皇后要如何處置姚凌,姚凌都無怨尤。”
路映夕沒有接話,抿緊菱唇。這個女子,給人的感覺異常矛盾。似看透紅塵,又似終究拋不開。她要報仇,卻不徹底。她要認罪,卻明知皇帝有心庇護她。
沉默良久,想起師父並沒有受到嚴重損傷,路映夕輕輕開口道:“姚賢妃想必熟讀佛經,應知何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往後若有機會,本宮會常來向姚賢妃請教佛禪。”
她說得迂迴,但姚賢妃的回應更加晦澀:“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路映夕只覺話不投機半句多,乾脆告辭道:“本宮還要去看望小帝姬,姚賢妃且珍重。”
姚賢妃亦不挽留,神色靜默。
旋身舉步時,路映夕發上的那支木簪突然掉落在地。
“簪……”姚賢妃驀地出聲,卻又戛然而止。
路映夕彎腰拾起,回頭對她微笑道:“多謝姚賢妃提醒。”語畢,便不再贅言,徑直離去。
有時候,只需要窺見一角,便可拼湊出真相的全部。原來,這位姚賢妃,就是皇帝深埋心底的傷痛
路映夕探望過小帝姬之後,返回鳳棲宮,毫不意外地看見皇帝的身影。
他站在寢居前的庭院裡,長身玉立,背影寂寥。
她低嘆一聲,開口喚道:“皇上。”
他緩慢地轉過身,幽暗眸子猶如寒潭,深不見底。
她靜靜地凝望著他,半晌,忽然抬手摘下發上簪子,遞到他面前,並不言語。
他揚起薄唇,笑容很淡,低沉道:“這是朕親手所刻,皇后嫌棄?”
路映夕輕搖頭,柔聲回道:“君子不奪人所愛。”雖然她註定要與他相鬥,但她要奪的,不是這些。
“朕送出的東西,不會收回。”皇帝唇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可瞳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冰寂如冷冬。
“從無例外嗎?”路映夕溫聲問。包括付出的感情,也不會收回嗎?可她總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僅會收回,還會從此收藏得十分嚴密,不讓人看見絲毫痛楚哀傷。並且,再也不會輕易付出同樣的東西。
皇帝沒有回答她的話,散淡道:“皇后如果不喜歡,扔了也無妨,朕不會責怪。”
聽聞此言,路映夕只好笑了笑,重新把木簪戴回發上。
“皇后剛才去了齋宮?”皇帝的語氣閒適隨意,負手踱步,沒有注視著她。
“臣妾一時興起,便就去拜會了姚賢妃。”路映夕如實答道。她自然知曉,皇帝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
“如何?”皇帝的目光眺遠,越出宮牆,不知在遙望天邊雲朵,或是其他。
路映夕無聲地漾開淺笑,頗覺玩味。他問得沒頭沒尾,是在問她見過人之後的感受,抑或是問那個“她”的現況?
斟酌片刻,她簡單地回了兩個字:“很好。”
“嗯。”皇帝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朕明日要微服出宮,皇后可有興趣陪朕一起?”
路映夕一怔,訝異道:“臣妾也可出宮?”
皇帝低低地笑起來,側過臉看她,語帶戲謔:“皇后不是一直嚮往外面的世界嗎?”
路映夕不語,只是微笑。她確實嚮往,但她不會飲鴆止渴。即便能出皇宮,對她來說也僅是透透氣罷了。
安靜了會兒,她柔緩地反問:“皇上呢?”
皇帝懶懶地挑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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