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名。他自嘲地揚唇,眸光驟暗。五指猛地收縮,掌中運勁,木屑碎粉漸漸滑落指縫。毀得很徹底。
不可否認,他送路映夕木簪,居心不良。但卻也是他為自己舉行的一個告別式。
已經七年了,“她”始終無法原諒他曾經的傷害。而他,也忘不了她當初的狠辣決絕。
既然如此,就讓往事隨風,誰也不要再回頭
鳳棲宮裡的路映夕自然不會知道皇帝的複雜心情。
傍晚時分,她去看望小帝姬。她總是選在帝姬睡覺時去,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裡的愧疚,不想看見小女孩天真無辜的眼神。
去往帝姬的寢殿,恰巧經過齋宮的側門。她示意鳳攆停下,掀開簾幕,定睛細看了片刻。
“娘娘?”隨行的宮女小南走近攆簾,輕聲詢問,“娘娘可是有事?”
路映夕淡淡抽回視線,微笑道:“本宮嫁入皇朝這麼久,倒從未見過那位姚賢妃。”
小南低眉垂眼,恭敬回道:“姚賢妃誠心禮佛,不理世事,皇上便就允了賢妃娘娘無需同各宮問安。”
路映夕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姚賢妃搬入齋宮多久了?”
小南略遲疑了下,才答道:“如果奴婢沒有記錯,大概有六年了。”
路映夕心中隱隱一跳,再問道:“四妃之中,可是她最早入宮?”
“回娘娘,姚賢妃和林德妃是一個時間入宮的。”小南謙順回答,但似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抿緊了唇。
路映夕自攆車中走下,邊道:“本宮想去齋宮拜會姚賢妃。”
小南的臉色一僵,為難道:“娘娘,聽說姚賢妃不喜見人……”
路映夕揚眉,笑道:“本宮只是想向她請教佛禪,並無它意。”說完,她也不理小南的欲言又止,徑自走向齋宮側門。
門外侍立兩名宮婢,見她走來,忙屈身行禮,可待禮畢,卻道:“皇后娘娘,賢妃娘娘正在做晚課,恐怕不便見客。”
路映夕吃了顆軟釘子,但也不惱,淺笑著道:“那麼本宮進去等姚賢妃。”
靜默須臾,其中一名較年長的宮婢做了個手勢,為她帶路:“皇后娘娘請。”
這座宮殿出奇的幽靜,沒有太監,只有宮女。那些宮女大多有些年歲,竟無一人是豆蔻年華,且都神情嚴謹,面色冷淡。
入得廳堂茶室,便聞嫋嫋檀香,香味不濃,甚是清雅,令人有一種凝神靜氣的感覺。
宮女奉上熱茶,輕巧地退了出去,只餘小南和原先的那名宮婢伺候在側。
路映夕環顧這間茶室,心中頗感詫異。沒想到皇宮裡竟然有這樣的地方,簡直像風雅隱士的居所。左壁掛著的山水畫,筆墨淺淡,清逸橫生,疏簡構圖中可見一絲孤高。看這幅畫的紙質,應是舊圖。而右壁則是一首題詩,“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以詩為畫,禪意澄明。
路映夕微微一笑。詩畫應是新作,想來那下筆之人的心境已有了改變。
她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看向身旁侍立的宮婢,開口問道:“壁上的字畫,可是姚賢妃大作?”
“回皇后,奴婢不知。”那宮婢欠了欠身,恭聲回道。
路映夕清淺笑著,不再追問。其實每幅字畫的右下角,都有一個小小的署名。只不過刻意用“契文”所寫,甚少人能識得。
姚賢妃的閨名,可是“凌”字?
路映夕暗自搖頭,是她疏忽了,竟一直沒有關注這位避世的神秘妃子。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門口響起一道低柔的嗓音,稍顯暗啞:“皇后娘娘。”
路映夕輕輕眯眼,轉眸看去,心中微震。
這位就是姚賢妃?灰袍裹身,長髮如瀑,五官俏麗,可是,一道疤痕從眉心蜿蜒至下顎,觸目驚心
第二十九章:剎那芳華
姚賢妃的聲線有些沙啞,像是長久沒有開口與人說話。她帶著傷殘的面容平靜無波,微抬手示意宮婢退下,才欠了身道:“皇后娘娘鳳駕親臨,姚凌未及相迎,還望皇后恕罪。”
路映夕淺淺一笑,也宣退小南,溫和回道:“姚賢妃無需多禮,本宮只是過來串串門。”
姚賢妃沉靜地望著她,眸光如水,清涼無瀾。
路映夕站起,走近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她方才說話時的語氣,客氣疏離,淡然至極,彷彿並未把自己看作宮中人,更遑論是皇帝的妃子。顯然,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芳華正茂,可心卻早已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