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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著她,“朕陪著你捱過每一次的病發,如果你痛,就咬著朕的手臂,朕與你一起痛!”
路映夕扯了扯嘴角,露出極為苦澀的笑容。他不會明白,十八年的親情,一夕之間變成惡意的欺騙和利用,是怎樣痛入骨髓的感覺。
第三十四章 龍床纏綿
夜漸深沉,月光如雪。
宸宮內,人跡匆匆,眾太醫來了又去,皆是垂頭喪氣的神態。
皇帝惱怒巳極,厲聲喝退束手無策的太醫醫們。
龍床之上,路映夕陷入昏迷,但仍緊鎖著眉心,神情痛苦。錦被下的那身內衫巳被冷汗浸透,愈發冰寒。
皇帝俯身探了探她的額頭,深眸頓時一暗。這樣冰涼,她剛剛熬過心疾之痛,現下又引發了寒毒流竄。他自己嘗過這冰凍入骨的苦,深知長夜難捱,即使多升幾座暖爐也不足夠禦寒。
屏退侍候的宮人,他自行寬衣,連內袍都脫去,才赤裸地鑽入錦被內。
摟住她冷得嚇人的身軀,皇帝倒吸一口冷氣。但終是沒有鬆開手,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體溫變得接近,路映夕逐漸恢復了些神智。
“映夕?”皇帝低眸看她,見她顫動著睫毛睜開眼,不由鬆了口氣。
“皇上……”路映夕語氣幽幽,水眸迷濛,心中千頭萬緒,一時卻不知從何問起,他定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世,但要如何套出話來?她並不是鄔國公主,那麼她是誰?她的父母是何人?十八年的一切,一瞬間被推翻,她突然找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為什麼存活在這世上。
“心口還痛嗎?”皇帝單手托起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眸,低沉說道:“不許放棄,每一次都不許。”
“沒有多少次了。”路映夕的嗓音輕淺縹緲,夾雜幾許澀然。既然她不是鄔國公主,那麼這樁和親婚姻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賀如霜說對了一點,她確實沒有資格霸佔著這個後位。而自此,她也可以更理直氣壯地離開了。
“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能帶走你,即使是上蒼!”皇帝深深望入她的眼底,手指輕而穏的鉗住她的下顎,霸道得不容她閃避,“朕不允許你找任何理由逃避退縮!
“倘若命數如此,就算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又能如何呢?”路映夕淺淺地漾開唇,含著苦澀。她之前曽問過師父,她與慕容宸睿的夫妻緣分是否只有一年,師父沒有明確答她。也許,天命真的如此註定。
皇帝在被子底下的那隻手猛地攥緊,雙目染上一絲黯沉。是,縱使他說得霸道狂傲,但他自己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如果上天要帶走她,他也無可奈何。這種無力感,令他不可抑地痛恨起自己來!
路映夕靜靜凝望他,他眼中掩飾不住的痛讓她也跟著心疼起來。他對她是真心的吧?可是,誰能保證,他永不變心?皇宮深院,百花盛開,他終會看膩了怒放的芍藥,轉而去欣賞清新的苿莉或者妖嬈的牡丹。
“如果不是臣妾的宿疾藥石無靈,皇上還會一樣放下矛盾和成見嗎?”她望著他,輕聲問。
皇帝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朕不想騙。如果你始終站在朕的敵對面,朕無法保證不會有兵戎相見的那一刻。”
路映夕輕輕“唔”了一聲,不覺失望,反倒覺得正該如此。這才是他胸懷天下的傲然帝王。
“何苦去做不會發生的假設?”皇帝低柔了聲音,手臂一摟,將她擁住,“珍惜當下不好麼?”
“好。”路映夕乖順地應聲,安靜了會兒,低低地問:“皇上知曉臣妾親生的父母是何人?”
“嗯。”皇帝凝眸望她,語帶撫慰,“無論你的父母是何人,你都巳是嫁出去的女兒,應當從夫。所以,別介懷了。”
“如何能不介懷?臣妾自以為了十八年,然而事實上那人根本不是臣妾的父親!”路映夕不自禁地提高音量,但隨即又控制住了,只苦苦一笑。或許從她出生開始,就被當做了一顆棋子。
皇帝無言,輕撫著她的背,無聲安慰。
路映夕垂下眸子,側了臉,伏在他肩上。她的身世,既然他查得出,那她也必定能查出到。但是知道真相又有何用?真相大多是殘酷且齷齪,只怕徒然再傷一次心罷了。
皇帝溫暖的手掌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脊,輕柔而不間斷。
“映夕,還記不記得,你答應在朕生辰之日,為朕獻一支驚鴻舞?”他的氣輕淡,閒談一般的隨意。
“皇上的生辰可是在臘月?”路映夕沒有抬頭,埋臉在他肩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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