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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凡是機關,必有開啟和關閉二重。她深諳奇門五行之術,已能確定開啟點並不在室內,而是在閣樓外。
她席地坐在角落,靜心沉思。皇帝不會就這樣讓她死,所以他一定會計算好時間,等到她缺氣暈厥以後,他就會進來。
冥想了須臾,她緩緩地揚起菱唇,顧自笑得燦爛。就算她勢必會陷入昏迷,但在昏迷之前,她也會先背下這本兵書。
摸黑將書卷攤開,放在地面,然後她解下頸上紅繩,一塊晶瑩剔透的觀音墜赫然出現於掌心。
這墜子由夜明螢石雕刻而成,在幽暗中熠熠生輝,但可惜光澤不夠強,甚是微弱。
此時她已顧不得許多,只能抓緊時間,就著微光快速翻閱兵書。不一會兒,眼睛已極為痠痛,看得異常辛苦。
待她終於勉強看完,額上已是冷汗涔涔。
周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她疲軟地挨著鐵壁,心中仍在默唸書卷上的字句,但身子不受控地斜斜歪去,眼皮沉重,意識漸漸模糊不清。
混沌恍惚間,她似乎隱約聽見機關啟動的異響。
閣樓內,瞬間恢復了光明。皇帝腳步輕巧,慢慢走入,掃了地上的螢石墜子一眼,不由搖頭嘆息。這個女子,太硬氣,縱使置身逆境,也始終不肯服軟。但是,這次,她必須輸。
他俯身將她抱起,輕拍她的臉頰,低喚:“映夕。”
她迷濛睜眼,濃黑長睫如蝶翅顫了顫,又闔目閉起來。
耳畔似有低柔醇厚的嗓音在對她訴說著什麼,可她已聽不清楚
第四章:勝者為王
一覺醒來,已是斜陽西沉,暮色降臨。
寢居里靜悄悄,只有晴沁侍立鳳床側,安靜守候著。
路映夕幽幽睜眼,抬手揉了揉額角,感覺渾身發軟,飢腸轆轆。
“娘娘醒了?”晴沁見狀,恭謹地欠了欠身,道,“娘娘睡了一日一夜,奴婢備了燕窩粥,娘娘可要喝些暖胃?”
路映夕掀被下床,略作梳洗後,才慢慢飲粥。沉默食畢,迷濛的神智逐漸清朗,憶起早前的事。她竟睡足十二個時辰?分明是有人趁機對她下了迷藥,才會令她夢靨纏身,神智混沌。
懶懶地扯動嘴角,她眼中閃過一抹諷光。她一早就已有預感,皇帝不會輕易讓她贏。
“娘娘。”晴沁站在一旁,輕輕出聲,“皇上交代,待娘娘醒來之後,要即刻上稟。”
“嗯,你去吧。”路映夕淡淡應道,並不意外。
晴沁依言退出去,路映夕站起身,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似要吐盡胸腔內的濁氣。現在她的腦海中,僅剩零星的隻字片語,那本兵書,她已記不全了。
慢悠悠地走出寢居,她駐足庭院中,閉眼感受傍晚清風帶來的涼意,菱唇微揚起淺淺的笑弧。這一賭局,皇帝狡詐使計,但說到底他也沒有違反規則。誰讓她事先沒有與他詳細地約法三章呢?如同她之前贏範統,亦是用了心計,手段雖不同,但本質相近。這個世界,勝者為王,天經地義,無可厚非。何況,她本就沒有打算固守那隻指環。要滅龍朝,不是現今的鄔國能夠做到,所以,無論她甘願與否,也都必須幫助慕容宸睿。
庭前樹蔭照影,四周寂靜,只聞草叢促織低鳴。路映夕仰頭望向茁壯樹枝,忽生興致,捲了裙襬,腳尖一點,飛上枝頭。
於結實枝椏間坐穩,她怡然自得地晃著繡花宮鞋,舉目眺望遠處的一座座宮殿樓宇。金碧輝煌,恢弘雄偉。她卻對此等壯麗景觀沒有絲毫感觸,只散漫想著,目前她與皇帝之間,互相使的都只是小計謀。而她心中有一股隱隱的期待,當某日真正兵戎相見時,她與他,誰勝誰負。這場明爭暗鬥,也並非完全沒有趣味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前方拱形石門外,一道明黃身影跨入。
路映夕居高俯視,覷著他,並未躍下樹頭。
皇帝緩緩走近,也不抬頭,口中朗聲吟道:“枝頭羅綺春無限,落盡天人一夜華。”
路映夕悶哼一聲,他倒還好意思消遣她。
皇帝聞聲,這才仰首,佯作詫異狀:“皇后攀得如此高,可要當心跌下來。”
路映夕揚起眉梢,盈盈笑道:“臣妾正為此煩惱。身處於這個位置,卻不知如何下來了。”
皇帝搖著頭調侃道:“高處不勝寒,但皇后偏卻喜歡挑戰難題。”
“此處風光獨好,皇上可要上來一齊欣賞?”她朝他招手,笑顏如花綻放,爛漫動人。
皇帝未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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