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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信搖了搖頭,“你說那是種毒……”
“是,但用得好了也是治病的藥。”
南宮信蹙眉道,“我不怕你試……只怕這藥傳出去……會害人……”
彥卿一怔。
什麼是學術青年和**的區別?
就是她還在考慮提純問題的時候他已經想到鴉片戰爭去了。
他惦記著蒼生百姓,這些被他惦記的人裡有幾個是惦記著他的?
只要一想到這王府裡靠著他養家餬口過日子的人們心裡都在盤算著他還能活多少日子,彥卿就覺得心裡沉得難受,“可你不是一刻也不想撐了嗎?”
“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看他又疲憊地閉上眼睛休息,彥卿在他眼睛上輕吻,“我想幫你。”
南宮信沒睜眼睛,“陪我躺會兒……一個人躺著難熬……”
“好,你睡,我陪你。”
南宮信靜靜躺著歇息,她腦子裡還在想著提煉嗎啡的事。
既然罌粟在這個時空存在,那發現其藥用價值是早晚的事兒,她不開發,早晚有別人開發。
她打上輩子起就沒有什麼濟世安民的偉大理想,現在更沒有,唯一想的只是怎麼能讓這個被她害苦了的男人好過些。
比起提煉地溝油,提煉種有副作用的止疼藥好像也沒有那麼缺德吧。
彥卿一邊想著可能需要的裝置和大致提煉步驟,一邊盤算著該怎麼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來完成這件事兒,這兩件事都還沒徹底想明白的時候,就見綺兒進門來,遠遠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出來說話。
彥卿儘量小心翼翼下床,披上衣服輕手輕腳走到偏廳去。
“姐姐,”綺兒擰著眉心一臉憂色,壓低著聲音道,“大殿下和四殿下來了。”
彥卿愣了一愣。
南宮儀在這種時候來找茬她已經完全可以理解了,但這回怎麼還帶了個小的一塊兒來?
“說來幹什麼了嗎?”
“大殿下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來探望三殿下的。”
敢情這是那後媽派親兒子們來耀武揚威的。
“就跟他們說三殿下一直昏迷不醒,沒法見客,好意心領了,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綺兒輕咬了咬薄薄的下唇,猶豫了一下,為難道,“我已這樣說過了……四殿下說,若是見不著三殿下,也要讓姐姐出來見他們一面。”
見她?
“見我幹嘛?”
綺兒搖頭。
她去見總比讓南宮信去見的好。
好歹把自己拾掇了一下,彥卿留綺兒在房裡伺候,自己去正廳見那倆瘟神了。
進正廳前,彥卿透過屏風的縫隙看了下廳中的倆人。
倆人都站著,南宮儀燒成灰她都認得,那個看著十七八歲的小的應該就是南宮仕了。
身形看起來像是還沒全長開,但已經是挺拔勻稱,滿身的皇族氣質了。
上次宮宴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似乎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對南宮信,對南宮儀,好像都一樣視若無物。
帝王家裡嫡出的最年幼的皇子,估計是被皇帝皇后打小把脾氣慣壞了吧。
想著林阡是那麼個八面玲瓏的老頭兒,教出來的學生應該不至於是南宮儀那種德行。
這麼個人在,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火藥味兒吧。
彥卿走上前去,在兩人面前頷首一拜,“奴婢彥卿拜見大殿下,四殿下。”
剛把頭抬起來,迎面就是實實的一記耳光。
動手的是南宮仕。
彥卿捂著瞬間發麻發脹的臉頰愣在原地,南宮儀也被這完全在他計劃外的一巴掌驚得愣了好一陣子。
這一巴掌打完,南宮仕還是那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神情,沒看彥卿,卻看向了南宮儀,“母后不是讓給她點兒教訓嗎,教訓完了,走吧。”
南宮儀臉色黑了一層,看向彥卿,南宮儀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沒辦完。”
南宮仕不帶一點兒多餘情緒地皺了皺眉頭,“我是坐你的馬車來的,你讓我走回去不成?”
看不出南宮仕的情緒,但南宮儀臉上明顯寫著倆字,窩火。
要麼是這哥倆來前沒商量好,要麼就是弟弟跟哥哥的笑點沒統一在一條線上,反正眼前的狀況肯定跟南宮儀來前想象的差著十萬八千里。
南宮儀還沒來得及張嘴,南宮仕又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催道,“快點兒,明天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