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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法國老大叔講的製圖倒是一直沒忘,這會兒就用腦子裡那些各種檢視各種面圖把幾種必須的器皿和一個簡易顯微鏡的示意圖畫出來了。
打來到這地方起就沒這麼認真投入地做過學術問題,這一投入起來就全面爆發,一口氣全部畫完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有了圖紙,鑑於現去學打鐵燒玻璃是來不及了,所以還得有人幫忙做出來。
她現在是支使不了任何人了,所以得讓那人說句話。
這個點兒了,他不吃飯皇帝還得吃飯呢,朝會也該散了吧。
剛把圖紙按順序整好,就有人叩響了她的房門。
叩門的節奏裡就能聽出來這人有多著急找她。
“彥卿姑娘。”
是行歌的聲音。
彥卿應了一聲,趕緊把床頭上的那摞書抱到桌上來,才過去開門。
行歌臉色煞白地站在門口,像是剛受過什麼驚嚇,看到彥卿便急道,“先生請你速去靜安殿。”
賀仲子,靜安殿。
這兩個名詞放在一起,想起上午賀仲子說的話,彥卿忙問,“王爺怎麼了?”
“殿下……殿下要見你。”
☆、二十脊杖
彥卿再問行歌就不再答了,只催她快去,自己就匆忙去藥房了。
昨晚看她給南宮信診脈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驚慌的神情,再加上南宮信今早走前留下的印,還有那個擁抱,彥卿實在沒法往好處想。
她幾乎是一路跑過去的,到靜安殿前時就看到綺兒等在正廳門口。
“姐姐!”見彥卿來,綺兒忙迎了過去。
綺兒眼睛還紅著,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彥卿好歹喘了兩口氣就拉著她急問,“出什麼事兒了?”
綺兒微頷首,帶著輕微的哭腔道,“宮裡來人說,殿下因為邊關的事被皇上罰了……罰了二十脊杖……”
脊杖。
這個詞聽過,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個不好法。
“什麼意思?”
綺兒抿了抿髮白的嘴唇,微顫著聲音道,“就是……就是二十記鐵板子打在脊樑骨上,聽說要不是林大人,殿下就……”
綺兒說不下去了,彥卿也聽不下去了,起腳就往臥房跑。
還沒到臥房,就在臥房外偏廳裡看到了正等著她的賀仲子。
“賀先生,他……”
二十記鐵板子打在這人的脊背上,她想都不敢想現在會是什麼情況,話剛開了個頭眼淚就不爭氣地直往下掉。
賀仲子端了杯茶給她,“他現在心經極弱,受不得情緒起伏,你這樣子進去會要了他的命。”
彥卿忙抹掉眼淚,兩手微抖著接過杯子,連喝了幾口把喘息壓平下來。
賀仲子這才沉聲道:“所幸行刑人手下留了情,脊骨無大礙,只是折了兩根肋骨,暫無性命之憂。”
彥卿伸手捂住了嘴,沒讓自己發出任何動靜。
賀仲子輕嘆,道,“他的脾氣你知道,能伺候他的人不多,他剛才一直在叫你,你就留在這兒伺候吧。這幾天會疼得厲害,還有他身上的毒……千萬別讓他亂動,一定要讓他心緒平穩。”
彥卿連連點頭,“我記住了,謝謝賀先生……”
賀仲子又搖頭嘆了一聲,才道,“進去吧。”
彥卿仔細擦乾淨眼淚,讓呼吸平穩下來,整了下微亂的衣裙髮髻,才放輕腳步走進臥房裡。
躺在床上的人還是捕捉到了這輕輕的腳步聲,她剛進門,就聽到他用微弱的聲音喚了聲她的名字。
彥卿強穩住情緒,緊走了幾步過去,輕聲應道,“在呢。”
傷在背上,本不該仰臥,但肋骨骨折又只能仰躺著,他就是躺著不動也一樣疼得鑽心剜骨,這種疼痛還隨著每次呼吸加劇。賀仲子為他治傷的時候他不知疼昏又疼醒了多少回,每回想動輕生念頭的時候耳邊總會有她的聲音,他喚她,卻一直沒人應聲。
這次聽到她回應,他仍以為是自己疼得神志不清出了幻覺,直到感覺被她抓住了手,感覺到她在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才意識到真的是她在身邊了。
“別走……”
想抓緊她,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反而牽痛傷口,疼得差點兒失去意識。
彥卿把他的手抓得緊了些,輕輕按住他微微發抖的肩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於那麼難受,“我哪兒也不去,你千萬別亂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