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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其他,所以就選在這個時候悄悄溜去那個幽深僻靜的院子。
那院子我就去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因為那是我這熱熱鬧鬧一輩子裡見過的最冷清的院子。
門口只有兩個侍衛,我說我們在玩捉迷藏,讓他們不許出聲,他們就真沒做聲。
再往裡走,就再沒見到一個宮人。後來聽說,在這院子裡伺候的除了門口那兩個侍衛,就只有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我記得儀還在宮裡住的時候,伺候他院子裡那個宮女總領的就少說也有十來號人。
我們進去的時候整個院子裡沒有一間屋子的燈是亮的,要不是有那一聲連著一聲的咳嗽引路,我們那晚就要白跑一趟了。
我們提著燈籠找進去,看見他靠在床頭咳個不停。他問我們是什麼人,我說我們是姑母寢宮的宮女,傳姑母旨意讓他立刻前去問話。
晚上皇子和后妃的寢宮之間除非緊急傳喚否則是不能隨意走動的,但宮裡沒人敢攔我的路。
所以,他就順利地在姑母寢宮門前一直跪等到了天亮。姑母當著皇帝的面治了他夜入后妃寢宮的罪,讓人抽他一通鞭子之後把他關到供奉南宮家祖宗的大殿裡跪了三天,皇帝沒話說,他也沒話說。
姑母知道事情始末之後沒對我們發火,但不許我們再去那個院子。之後兩年在任何宴會上都沒再見到他,也沒聽任何人提到過他,我和依都以為他已經和其他壞女人的孽種一樣在世上消失了,直到突然有一天聽說,三皇子年滿十三歲要封王離宮了。
他的離宮宴比我想象中的熱鬧,我和依都被叫去,儀也來了。
他的輪廓比兩年前更明朗了,看著還是很乾淨,臉上也還是雕塑一樣的平靜。人們突然變得很喜歡他似的,所有人都來跟他喝酒,一杯連著一杯,連儀也是一樣,只有仕不去搭理他。事實上,仕已經變得不喜歡搭理任何人了。
那天還發生了一件讓我記了一輩子的事。
儀喝多了酒,留宿宮中,我去看他,他緊緊抱著我說他想我,喜歡我,要娶我,之後吻了我。
第二天他就請得姑母准許,把我接到了他王府裡小住。在那期間他停了一切學業政務,每天陪著我到處玩,拿各種新鮮玩意兒逗我開心,每天都會變著法兒地說他是怎樣喜歡我,每天都會吻我。
那時他十五歲,有五房姬妾,我十歲,還沒來過月事。
他說等我嫁給他那天,他會把王府裡所有的女人都趕走,不讓我受苦受累去對付任何一個壞女人,他只要我一個。
我信了他,也就開始等那一天到來。
我自認為很有覺悟,因為我等著等著就想明白了,我是姑母一手教大的,他卻是姑母親生的,我向姑母學的一切他比我明白得還要早還要深,或者說,姑母教我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就是我該選的那個人。
從那時起,我不再對任何人的話照單全收,我學會在心裡暗中做自己的判斷,不讓任何人知道。
那年儀十七歲,添了三房姬妾,我十二歲,來了初潮,也是那一年,聽宮人說,為表與灼華國和議誠心,皇帝選了三皇子去當質子。
宮裡人說,三皇子自小有咳喘病,近年愈發嚴重,每年天一轉涼就纏綿病榻,直到次年春暖才有起色,灼華國終年嚴寒,他去那裡當質子就算一切風平浪靜也大有可能是有去無回了。那時候以為,他這罪孽深重的命總算是到頭了。
又過三年,儀滿了二十歲,到了皇子分理政務的年紀,掌管官員選調,仕滿了十三歲,封王離宮,還是不去主動搭理任何人任何事,我十五歲,住回了相府。
住回家的第一天,爹跟我徹夜長談。那晚之後我知道,在我住在宮中的這些年裡,齊家那足頂半壁江山的勢力已經和儀擰在了一起,除了娶我進門,他離準皇帝就只差了一樣東西。
☆、二
那晚我第一次知道不立太子的南宮家到底是怎麼傳皇位的。
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但感覺是個比扮皇帝還有意思的遊戲。現任皇帝會在皇子封王離宮時把一方象徵皇權的傳國玉印隨封賞送進他選定的繼承人府中,就藏在所賜王府宅院的某個角落,只有皇帝和那個親手藏印的人才知道這印到底給了誰,放在哪兒,連被選中的皇子自己都很難得知。只有現任皇帝駕崩的那天,藏印的人才會在準皇帝府上拿出那方印,助新皇登基。
當然,這遊戲也有遊戲規則,那就是皇子找印者死。
這規則有點兒虐,但不這樣的話,每有一個皇子封王離宮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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