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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半坐著,舊病正犯得厲害,身子因為冷和疼微微發抖著,額頭上全是冷汗,這人就一聲不發地忍著,手裡攥著的一方白絹幾乎都要被血染透了,臉上卻是一點兒活人模樣都沒有的白,這才三四天不見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怪不得能把綺兒嚇得直掉眼淚了。
多大的事兒能逼得他非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彥卿心裡揪著發疼,根本沒法像自己來前準備的那樣當個局外人淡淡定定地看著。也不管什麼再也不見了,彥卿坐到床邊扶他躺在自己懷裡,幫他暖著這冷到了骨子裡的身體。
見他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什麼聲音,彥卿輕聲道,“我人都在這兒了,別怕做夢喊著我名字了,睡會兒吧。”看他還是想說什麼,彥卿輕輕拍撫他肩背,“你別急,有話睡醒了再說,我不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著。”
不知道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他實在撐不住了,這話說了沒多會兒,病還犯得厲害他卻真就睡著了。
輕輕把他手裡沾血的白絹拿出來,看著這一片熟悉的發暗的深紅,彥卿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兒犯了個大錯。
他說她總共就答應他兩件事。
不對,是三件,他忘了最初的那件也是她信誓旦旦答應的。
她答應他,只要他活著,她就是他的女人。
這才多少日子,這才出了多大點兒事兒,聽這人說了幾句違心話就要賭氣落跑,自己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北堂墨的藥已經讓她看到他的心了,他嘴上催著自己走卻在夢裡都在叫自己名字,這不是留她還能是什麼,傲嬌,趙彥卿,有你倆這樣作死的傲嬌法嗎!
那兩件事兒算自己腦抽搞砸了沒話說,這件事要是就這麼砸在自己手上,她就是穿到原始社會也沒臉再談愛情了。
所以當半個鐘頭後南宮信一陣咳嗽醒來問她一句“怎麼還沒走”的時候,彥卿毫不猶豫地回了句,“不走了。”
南宮信像是明白幾分,在嘴角牽起絲淺淺的苦笑,“放心……一時死不了……”
聽著他咳得發啞的動靜,彥卿也懶得在這時候跟他計較,倒了杯水喂到他嘴邊,看著他慢慢喝了些,又幫他擦去嘴邊水漬,等他像是稍微好過點兒了才皺起眉來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這事兒是你說了算的嗎?今兒給你掃個盲,正常人要是不吃不睡也就只能活五到七天,你這身體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很對得起你了,你要再折騰下去,我就是不給你守寡也得被外面那群人拉著給你陪葬了。”
南宮信淺蹙著眉像是消化了一陣彥卿這席話,半晌才道,“我要想回朝後不死……就得病著……越重越好……”
彥卿苦笑,“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知道你不是那種沒事兒就要死要活的人。你那些大局大計劃的也甭跟我解釋,你好好活著就成。你活著,我就還是你的女人,你就當賞我個面子給我個機會,別讓我把答應你的這件事也搞砸了。”
南宮信輕輕咳了幾聲,像是琢磨了一陣子,卻說出句完全不在重點上的話,“現在不讓解釋……日後砸了我的局……再來罵我嗎……”
彥卿一愣,她倒是抓著南宮信這話的重點了,“你同意我不走了?”
南宮信正色道,“不同意……”
話音沒落,又淺淺苦笑著補了一句,“你聽嗎……”
彥卿乾脆利索地回答,“不聽。”
看著南宮信一臉破罐子破摔的無奈,彥卿湊上床趴到他身邊,在他蒼白得沒一點兒人色的臉上親了一下,拉著他冰冷的手厚著臉皮雪上加霜地安慰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讓我走,你肯定有第二手準備,說吧,這回是什麼戲碼,我一定好好參悟全力配合,保證不給你演砸了。”
他確實做了兩手準備,因為這女人從來就沒乖乖聽過他的話。這一回,私心裡,他是一直盼著她不聽話的。
感覺冷得幾乎沒知覺的手被這女人的體溫暖著,南宮信輕道,“不急……”
想著這到底是個病得不輕的病人,彥卿也不催他,低頭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那就先睡吧,有精神了再說。”
扶他躺好的時候摸著他中衣被冷汗浸透了,怕他著涼病得更厲害,彥卿打算著給他把衣服換下來,哪知剛給他把衣帶解開,就聽到這人眼睛都不睜地說出句許久未見還是格外熟悉的話來。
“一會兒輕點……這次真沒力氣……”
“……”
☆、一切為了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醫科不是丫頭的專業領域,未免出現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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