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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清奕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看了看自己白嫩的雙手,實在不敢想象自己這副柔弱身子骨入營之後會是什麼光景。
“殿、殿下,您看要不……換個人?”
安平伸手輕撫著他的手背,笑得曖昧:“或者,你願意留在本宮身邊的話……”
“啊,錦豐覺得趁著年輕還是該好好磨練一番,殿下所言甚是。”
林逸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點也不含蓄,不過安平對他這灑脫的模樣倒是十分讚賞。
“不知林公子有何想法?”
“殿下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布衣,得殿下賞識已是莫大的榮寵,豈可再有要求?殿下若有安排,不妨直言,在下在三年內一定竭盡所能,不負殿下厚望。”
“三年內?”
“實不相瞞,在下本無意官場,只是為償父母之願,以三年為限,為大梁做些事情罷了。”
安平有些不解:“令尊令堂是……”
“哈哈……”林逸又笑了起來:“殿下不必介懷,還是直接說您的安排吧。”
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不願說,安平也不再多問。不過從林逸的詩詞來看,他其實很有抱負,必是可造之材,而且好好引導,三年未必不會變成三十年。
她點著桌面慢悠悠地道:“本宮打算將你安排入工部,但官職必然不高,需從頭開始,你可願意?”
林逸毫不猶豫地點頭:“殿下既然安排了,林逸萬死不辭。”
安平滿意地笑了笑,視線移向周漣湘,後者則微微顫了一下,像是不敢承受她的注視,頭已經垂得不能再低了。
“看來周小姐還未做好準備,還是再等等吧。”
周漣湘詫異地抬頭,不解地喃喃:“準備?”
“準確地說,是你的心境。”安平的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眼神卻一片冷凝:“在你下定決心之前,還是繼續做首輔千金吧,畢竟,那才是大多數男子所期待的。”
周漣湘張了張嘴,垂下頭沒有做聲。
“抬起頭來。”
安平的話很溫和,周漣湘卻像是得到了無法違逆的命令,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正對上她靜靜凝視自己的雙眼,不禁又愣了一下,眼神四處閃躲。因為這樣的凝視讓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孩子一般,在經受長者的審視。
“慣於垂頭卻兀自豎耳,不見周遭光景,只聞他人指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走上黃金臺?”
周漣湘渾身一震。
安平起身,淡淡道:“下半年便到了三年一度的女官甄選,你的詩詞若是發乎真心,本宮希望能在那時見到你。”
殿中有一瞬的沉默,而後周漣湘起身緩緩拜倒:“謹遵殿下教誨。”
十一章
難得月休,沈青慧卻算不上輕鬆,一早她便入了宮。
將近夏日,天氣有些燥熱,她快步走到御書房門口時,還不忘仔細抹去額上浮出的一層細汗。
安平穿著月牙白的寬袍坐在桌後看奏摺,一頭烏髮難得地盤成了四品宮環髻,卻仍舊一點裝飾也沒有,果然符合她怕麻煩的性格。
聽到響動,她抬眼看來,眉眼微帶疲乏卻依舊清亮,好像沒有什麼能逃過這雙深邃幽然的眸子。未等沈青慧行禮,她便抬手打斷:“免禮吧,沈愛卿,事情可進展順利?”
“回稟殿下,微臣已將林逸安排為司造一職,他日製造機弩,必然順暢,不過……”
“怎麼,擔心他不可信?”
沈青慧抿著唇點頭。
安平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倒是查過林逸的底細,但是毫無所獲,不過可以確定他與朝中諸位大臣毫無關聯。放下奏摺,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對沈青慧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無礙。”
見她如此肯定,沈青慧不再多言,不過,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殿下可知焦御史又在陛下面前參了您一本?”
安平眼神倏然冷凝。
她當然知曉,焦義德前段時間拿她允許女子參加詩會和將雙九留在身邊的事情大做文章,再度請立蕭靖為儲君,連帶她父皇母后也知曉了她遇刺之事,緊張無比。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保證皇帝安全,只有她和少數幾個心腹大臣知曉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處休養,焦義德是怎麼找到他老人家的所在的?
還有當日的那場刺殺,至今齊遜之還未查出刺客來歷,恐怕也很棘手。
安平揮了揮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