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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在意,只是指著齊遜之落下的那枚棋子道:“你這不要命的下法,算什麼?”
齊遜之攤攤手:“這才出其不意啊。”
安平眸光微微一閃,捻起一枚棋子落下,格局便又被打破,她點了點棋盤邊沿:“這才叫出其不意,這一招叫袖裡乾坤。”
說著,她推開棋盤,坐正了身子:“今日你們同來,是要稟報詩會準備的進展麼?”
感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劉緒終於無法視而不見,垂眼行禮道:“啟稟殿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只待殿下擇日即可。”
安平聞言立即起身走到他跟前,笑眯眯地拍著他的肩膀,一副親暱之態:“慶之辦事,本宮放心。”
劉緒的臉上又開始泛起先前的潮紅。
然而安平卻又忽然正經了神色,擱在他肩頭上的手也主動撤開了:“詩會就定在下月初十五吧,本宮還要加個條件。”
一邊的兩人同時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本宮要准許女子參加。”
劉緒皺了下眉,模樣明顯不願,齊遜之則不置可否。
“還有,”安平走回書桌後坐下,神情轉為冷淡,周身隱隱透出一絲疏離:“你們以後也不用再入宮陪伴本宮了。”
見到二人驀然震驚的表情,安平眼眸一轉,又浮現出了往常那般暗含調戲的笑意:“你們也該明白,雖然你們二人面貌俊美,但總對著你們,本宮也覺得乏味了啊。”
齊遜之當即撫掌而笑,點頭道:“微臣也是這般認為的,有勞殿下這些日子忍耐了。”
劉緒則目瞪口呆,只不過一瞬,他就恢復自由身了?
可是為何他竟一點也不覺興奮?這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不是麼?
安平察覺到他神色間的異樣,卻並未做聲,只當沒有看見。一旁的齊遜之則眸光暗斂,唇邊照樣帶著溫和的笑意,卻又似與平常有些不同……二人離去後,安平吩咐圓喜去招沈青慧入宮,而後提筆蘸墨,給她父皇寫了封信。
內容不過寥寥數語,最後一句是:“女兒暫無成婚之意。”
不知為何,寫完這句話,她竟像是扔開了一個包袱。也許早在得知那些大臣想要找人替代她時,她就有這感覺了。
既然他們已經擺開陣壘,她又有何懼?
沈青慧很快便到了,因是急召,來得匆忙,連烏紗也未戴,一頭青絲盤著婦人髻,安平盯了很久,直到沈青慧以為自己的衣著不整惹怒了她,她才出口道:“第一次覺得這樣的裝束十分合適,你以後不必為戴烏紗而盤男子髮髻,直接梳女子髮式吧。”
沈青慧忙道:“殿下,這恐怕會引來非議啊。”
安平微微勾唇:“那便用你的政績將這些非議化為讚美。”
那雙深邃的眸子仿若染了山水之色,光芒沉浮,不炫目卻叫人不敢直視。沈青慧連聲稱是,心中暗暗折服。她不是沒見過安平殿下正經時的模樣,但今日,似乎有些東西變得不同了。
“沈愛卿,今日召你入宮,乃是為了商議建軍一事。”
沈青慧一驚:“什麼?”
安平在她面前緩緩踱著步子,神情悠然:“你不必驚訝,本宮早有此念,但這支軍隊所需不在多而在精,而且要暗中進行,本宮打算讓他們配備你改良的機弩。”
沈青慧憂慮道:“建軍是大事,想要暗中進行,恐怕很難。”
“不錯,所以一切都需要得力的人手,而這支暗部,將來也許會成為一支意想不到的力量。”安平停在她身前,抬手將她扶起,微微一笑:“這一招,叫袖裡乾坤。”
第八章
“什麼?陛下還未收到奏摺?”首輔府的前廳內,焦義德大張著嘴毫無形象地在首輔大人面前展示了他風中凌亂的一面。
周賢達一臉遺憾:“青海國地處高原,療養地可能並不在青海國內啊,老夫盡力尋找了,但毫無所得,看來此事只有壓後了。”
焦義德抿唇不甘地哼哼了一聲,悶悶不樂地拂袖出了首輔府。
周賢達舒了口氣,終於能夠安心地坐下來飲口茶了,這段時間都要被這群頑固保守的傢伙給折騰死了。偏生安平殿下也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兒,弄得他跟劉珂齊簡一群皇帝心腹也不敢明擺著給她撐腰。
他抬著右手敲打著左胳膊,心中暗暗感慨,這年頭,忠臣難做啊……有人接替了他的動作,動作輕柔地替他按壓著肩頭。周賢達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轉頭一看,笑了起來:“是湘兒啊,今日怎的沒